第十二章
风雪初歇，落嵇山上空气清新的令人精神为之一振，冰雪的味道在尚初清晨开门的第一个瞬间拂面而来。屋檐上满满的落白，在穿山过水而至的东风下簌簌的飘到脚边。
门外正对着一片半亩左右的湖塘，湖塘上的薄冰倒映着天光云影，和偶尔翱翔而过的飞鸟。几株红梅依墙而载，梅枝弯弯折折，虽栽于墙角，却不囿于一隅，花色疏淡，正与皑皑白雪相配。
积雪已漫过本就低矮的门槛，尚初手上加了些力气，将门扉连同着积雪一起推得更开，脚前便多了半个扇形的光裸地面。
紧紧身上的外衣，尚初踏出房间，雪地极是松软，毫无准备的踩上去大约一只脚都能陷进去。而尚初走到院外，身后只留下一串浅浅的印记，若不是门前被清出来的地面，没有几个人会留意到屋内的人已经出来了。
尚初悄无声息的向山上缓步而行，也许是起得太早天色方明，也许是此处与东方黎的住所挨得极近，几乎隔墙而建。尚初走出百米有余，一直无人打扰。
尚初停下来，望着自己身后的雪地想了想，又继续向前。他对冥天教的地形一无所知，因此闲庭漫步般且行且停。
不知何时，身后加入了一道轻浅的鼻息。同是踏雪无声，惟有这故意加重的呼吸声提醒了尚初另一个人的到来。
“这里人很少。”不同以往，倒是尚初先开口了。
“因为子初来的是后山，冥天教大部分都在前山。”会叫尚初“子初”的，除了东方黎还能有谁？
“我小时倒经常在此练功，别看冬日里寂静，到了春夏，山谷里可有不少猛兽。”
说话间两人驻足在山崖顶，山崖的左侧近于垂直，冰晶凝结于崖壁上，宛如道道静止了的飞瀑流湍，中间飘着玲珑婉转的冰花，一路延伸到一望无底的山谷。
“子初小时是什么样子的，从来没你提起过？”
尚初回忆了一番，他先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又意识到东方黎问的是尚谷主。而尚谷主小时候....也没什么可说的。
“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师父教我各种东西，为了培养一位无名谷的继承人。”枯燥乏味的过程，置身于雪后的初霁之景中，尚初心情不错，也愿意多说几句：“后来有了肖云师弟，师父更多的精力便转移到他身上。师父还说肖师弟的性情易受外人影响，不能把谷主的位置传与他，让我以后多多照应。”
“的确，你那肖师弟比你年长，放在一起确是你比他稳重些。”东方黎叹道：“所以我很好奇，有什么可以影响到子初呢？”
“我也不知道。”尚初淡淡一笑，在虚幻的世界里，他注定不会投入太多感情。但若说完全无情，也不见得。最有可能让他紧张的....想来也就两主角的性命，毕竟两主角出事，他们所在的世界就算完了。
“你怎么了？”尚初疑惑的抬抬手臂。
“我觉得，应该牢牢抓着子初，”东方黎似是玩笑道：“我怕一不小心子初便不见了。”
“你不可能永远抓着我”，尚初哭笑不得，我早晚会不见。
“至少在我可以抓到子初的时候，我是不会放手的。”子初竟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吧。东方黎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心神一颤，不能再想了....子初的去留，从来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不能做任何罔顾子初意愿的事，东方黎从看到尚初的第一眼起，冥冥中便感知到，没有什么能威胁到这位谷主。若强迫子初，后果只有玉石俱焚。
“如此说来，子初总是一副老成的样子，想必是老谷主教出来的，”东方黎绕到尚初面前，柔柔的拂开对方散在风中的几缕发丝，手指又不安分的移到尚初的下颌处，却不敢真的触碰上去：“来，子初，笑一个！”
尚初一愣，接着瞪了东方黎一眼，不留情面地挥开快贴到自己脸上的爪子，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街头的纨绔！
原版尚谷主因为从小便清楚身上的责任，平时比尚初还要不苟言笑，若换了那位来，见了东方黎这暧昧不明的态度绝对掉头便走。
“子初生气了，我道歉。”东方黎揉着被打红的手背，笑得却没什么诚意。子初生气时也很有趣，手上微不足道的疼痛，东方黎得以确定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侧。
尚初不出声，渣攻在他面前越来越不正经了，怎么办？却听东方黎问道：“子初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不是你当初请我来的么？尚初腹诽着，嘴上一并说了出来。
“可是，那天刚来时，子初似乎在我的住处里找什么？”东方黎不悦道，他本不想问，却又忍耐不住，
“没找什么。”尚初觉得东方黎太敏感了，冥天教有什么值得他找的，难道书上写的个性多疑体现在此？
东方黎前倾了身子：“子初来莫不是.....为了找白朗？”
自然不是，尚初刚欲反驳，转念意识到，自己来此可不就为了找东方黎和白朗么？东方黎以前不让他说白朗，这回怎的主动提起来了？
“我开始并不知道白朗在....”
“不要说谎了子初，你若有心，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东方黎眯起眼睛，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
什么叫开始不知道？那现在知道了？他需要的回答只有是或不是，几个字足以，子初却顾左右而言他，不正表示了，子初不仅是为了他东方黎而来。
尚初不说话，乌黑的眼眸中透出一片沉静，他和东方黎之间交流起来难度系数太大，大于东非大裂谷的宽度。再者，东方黎说的也不无道理，尚初干脆保持沉默。
东方黎见尚初低头不语，心中异常烦躁，他冷哼一声，忽然不愿再看尚初那波澜不兴的眼底。初始之时，东方黎欣赏尚初沉着冷静的气度，相识愈深，欣赏却愈加变成不满，尤其当尚初拿出这种态度与自己对峙时！
惊愕的看着东方黎拂袖而去，尚初也没了耐性，翻脸比翻书还快，东方黎到底是几个意思！东方黎气性这么大？而且完全搞不清他在气什么，头一次丢下自己不管不顾的走了。
“出来吧，”尚初拾起一刻松球，反手打在身后百米远外的一株树干上。
树干后一阵悉悉索索，探出一个脑袋，随后，白朗不好意思的一点点挪出来，将自己暴露在没有遮掩的雪地上，又惊奇的戳了戳完全嵌进树立的松球。
爹爹说高手眼中飞花落叶皆为利刃，果然不假。
“尚谷主”白朗挠挠头，他不是故意躲在那的，只是一来就看到东方大哥与尚谷主站的极近，东方大哥眉梢眼角处缠绕的温柔和笑意让白朗不禁看呆了。东方大哥很久，不，是从来没有对自己如此笑过。
白朗鬼使神差的躲到手边一棵粗壮的松树旁，东方大哥以前这样对待过自己么？好像没有，那以后呢？
从来没发现，东方大哥的笑容中带有一股灼热的温度，那眼中的流光似是柔情蜜意，为何尚谷主却视而不见？
原来东方大哥喜欢尚谷主！但为何尚谷主能忽略那让白朗心悸的温柔？
若是他，白朗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若是东方大哥对自己，能有对尚谷主的一半，那让他做什么都愿意！白朗透过树枝，望着头顶空白的天空，出神的想着。慢慢，又苦笑着摇摇头，难怪东方大哥总说尚谷主的好，东方大哥喜欢尚谷主，尚谷主落在他眼里哪有不好的地方！
想来也是，自己本就不及尚谷主的一半，又怎能奢望东方大哥对自己拿出那对尚谷主一半的喜欢？
白朗一时间心绪烦杂，说不清都想了些什么，等他清醒过来，再看去，却见东方大哥脸色发冷，扔下尚谷主掉头而去。
“怎么在这？”尚初神色淡淡，东方黎走了，不妨和白朗说上几句。他早发现白朗在那，东方黎更不用说，只是两人说话时都将白朗当了团空气。
“我...”尚谷主与东方大哥似乎刚吵过架，白朗尴尬的看了看尚初，没从对方脸上找到怒色，才道：“我随便走走，不是有意打扰两位的。”
尚初点点头，他看到白朗身上没伤没病，不过是瘦了些，总算舒了一个口，白朗过得还好，任务总算有了点希望。要不按小说里写的，白朗这时应该脸色苍白身虚体弱：“东方黎待你怎样？”
东方黎不能好好说话，尚初退而求其次，希望从白朗身上了解进度。
白朗想笑，最终没笑出来，扯了扯嘴角：“还好。”
“你懂我的意思。”尚初强调道，白朗的回答太敷衍了。
白朗低头，一下下扯着落了雪的松针，尚谷主知道他喜欢东方大哥，还鼓励过他向东方大哥表白自己的心意，可不管自己表白多少次，东方大哥的回应都一成不变，永远是“我知道。”
狠狠的一跺脚，东方大哥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了他做多少事，什么都不知道！
“东方大哥他讨厌我。”白朗眼圈红了，他骗不过自己的感觉。
尚初再次默默地点头，依东方黎的表现，不讨厌白朗才叫奇怪，这无缘无故的恨尚初觉得自己大概无力扭转了。回去以后给尚舞提个建议，让她以后招聘时多要些学心理学出身的，某些人的心思太难猜！
“尚谷主...”
尚谷主来了，自己也该走了，不能再厚着脸皮呆下去了。可是，明明见到尚初的那一刻就下定决心要离开东方大哥，纵使心里难过万分。东方大哥和尚谷主形影相合的样子，像一把刀划在心上，制造出钝钝的，无法发泄的痛苦。这便是，人生最苦求不得？
还不如抽刀断水，一次了结。
尚初侧首，示意白朗说下去。
“我快要回洗碧山庄了，但回去之前，我....想让东方大哥给我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白朗背过身去，不去看尚初的目光，声音小得，尚初不得不努力去听。
“所以，”白朗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尚谷主有没有....有没有...”
白朗一时半会难以启齿，尚初猜测白朗是想问他要什么，突然脑海中闪过一段小说的剧情，他少有的福至心灵道：“你该不会问我有没有...”尚初为难的轻咳了下，压低嗓音试探道：“合欢散...之类的？”
白朗浑身一抖，没声音了。
尚初的表情极其微妙，也相当精彩，小说里的白朗也用过这一招，想来是他不符合东方黎的口味，东方黎只喜欢平时逗弄两下，却没有过肌肤之亲，所以....
一个两个都不是正常人，不能以常理夺之！说不好听的，就算有了亲密的关系，东方黎不喜欢的，事情过后照样不看上一眼。用过就扔，才符合小说的设定。
就尚初来说，是完全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没有感情基础的春风一度。他当真被白朗震惊了，任由山风吹打在身上。可以把对方带回去研究一下，看看大脑的构造么？就算真想要，也不该问他要啊，自己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不过兴奋剂行么，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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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已漫过本就低矮的门槛，尚初手上加了些力气，将门扉连同着积雪一起推得更开，脚前便多了半个扇形的光裸地面。
紧紧身上的外衣，尚初踏出房间，雪地极是松软，毫无准备的踩上去大约一只脚都能陷进去。而尚初走到院外，身后只留下一串浅浅的印记，若不是门前被清出来的地面，没有几个人会留意到屋内的人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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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初停下来，望着自己身后的雪地想了想，又继续向前。他对冥天教的地形一无所知，因此闲庭漫步般且行且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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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子初来的是后山，冥天教大部分都在前山。”会叫尚初“子初”的，除了东方黎还能有谁？
“我小时倒经常在此练功，别看冬日里寂静，到了春夏，山谷里可有不少猛兽。”
说话间两人驻足在山崖顶，山崖的左侧近于垂直，冰晶凝结于崖壁上，宛如道道静止了的飞瀑流湍，中间飘着玲珑婉转的冰花，一路延伸到一望无底的山谷。
“子初小时是什么样子的，从来没你提起过？”
尚初回忆了一番，他先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又意识到东方黎问的是尚谷主。而尚谷主小时候....也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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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你那肖师弟比你年长，放在一起确是你比他稳重些。”东方黎叹道：“所以我很好奇，有什么可以影响到子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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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初一愣，接着瞪了东方黎一眼，不留情面地挥开快贴到自己脸上的爪子，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街头的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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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开始不知道？那现在知道了？他需要的回答只有是或不是，几个字足以，子初却顾左右而言他，不正表示了，子初不仅是为了他东方黎而来。
尚初不说话，乌黑的眼眸中透出一片沉静，他和东方黎之间交流起来难度系数太大，大于东非大裂谷的宽度。再者，东方黎说的也不无道理，尚初干脆保持沉默。
东方黎见尚初低头不语，心中异常烦躁，他冷哼一声，忽然不愿再看尚初那波澜不兴的眼底。初始之时，东方黎欣赏尚初沉着冷静的气度，相识愈深，欣赏却愈加变成不满，尤其当尚初拿出这种态度与自己对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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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干后一阵悉悉索索，探出一个脑袋，随后，白朗不好意思的一点点挪出来，将自己暴露在没有遮掩的雪地上，又惊奇的戳了戳完全嵌进树立的松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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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谷主”白朗挠挠头，他不是故意躲在那的，只是一来就看到东方大哥与尚谷主站的极近，东方大哥眉梢眼角处缠绕的温柔和笑意让白朗不禁看呆了。东方大哥很久，不，是从来没有对自己如此笑过。
白朗鬼使神差的躲到手边一棵粗壮的松树旁，东方大哥以前这样对待过自己么？好像没有，那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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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东方大哥喜欢尚谷主！但为何尚谷主能忽略那让白朗心悸的温柔？
若是他，白朗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若是东方大哥对自己，能有对尚谷主的一半，那让他做什么都愿意！白朗透过树枝，望着头顶空白的天空，出神的想着。慢慢，又苦笑着摇摇头，难怪东方大哥总说尚谷主的好，东方大哥喜欢尚谷主，尚谷主落在他眼里哪有不好的地方！
想来也是，自己本就不及尚谷主的一半，又怎能奢望东方大哥对自己拿出那对尚谷主一半的喜欢？
白朗一时间心绪烦杂，说不清都想了些什么，等他清醒过来，再看去，却见东方大哥脸色发冷，扔下尚谷主掉头而去。
“怎么在这？”尚初神色淡淡，东方黎走了，不妨和白朗说上几句。他早发现白朗在那，东方黎更不用说，只是两人说话时都将白朗当了团空气。
“我...”尚谷主与东方大哥似乎刚吵过架，白朗尴尬的看了看尚初，没从对方脸上找到怒色，才道：“我随便走走，不是有意打扰两位的。”
尚初点点头，他看到白朗身上没伤没病，不过是瘦了些，总算舒了一个口，白朗过得还好，任务总算有了点希望。要不按小说里写的，白朗这时应该脸色苍白身虚体弱：“东方黎待你怎样？”
东方黎不能好好说话，尚初退而求其次，希望从白朗身上了解进度。
白朗想笑，最终没笑出来，扯了扯嘴角：“还好。”
“你懂我的意思。”尚初强调道，白朗的回答太敷衍了。
白朗低头，一下下扯着落了雪的松针，尚谷主知道他喜欢东方大哥，还鼓励过他向东方大哥表白自己的心意，可不管自己表白多少次，东方大哥的回应都一成不变，永远是“我知道。”
狠狠的一跺脚，东方大哥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了他做多少事，什么都不知道！
“东方大哥他讨厌我。”白朗眼圈红了，他骗不过自己的感觉。
尚初再次默默地点头，依东方黎的表现，不讨厌白朗才叫奇怪，这无缘无故的恨尚初觉得自己大概无力扭转了。回去以后给尚舞提个建议，让她以后招聘时多要些学心理学出身的，某些人的心思太难猜！
“尚谷主...”
尚谷主来了，自己也该走了，不能再厚着脸皮呆下去了。可是，明明见到尚初的那一刻就下定决心要离开东方大哥，纵使心里难过万分。东方大哥和尚谷主形影相合的样子，像一把刀划在心上，制造出钝钝的，无法发泄的痛苦。这便是，人生最苦求不得？
还不如抽刀断水，一次了结。
尚初侧首，示意白朗说下去。
“我快要回洗碧山庄了，但回去之前，我....想让东方大哥给我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白朗背过身去，不去看尚初的目光，声音小得，尚初不得不努力去听。
“所以，”白朗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尚谷主有没有....有没有...”
白朗一时半会难以启齿，尚初猜测白朗是想问他要什么，突然脑海中闪过一段小说的剧情，他少有的福至心灵道：“你该不会问我有没有...”尚初为难的轻咳了下，压低嗓音试探道：“合欢散...之类的？”
白朗浑身一抖，没声音了。
尚初的表情极其微妙，也相当精彩，小说里的白朗也用过这一招，想来是他不符合东方黎的口味，东方黎只喜欢平时逗弄两下，却没有过肌肤之亲，所以....
一个两个都不是正常人，不能以常理夺之！说不好听的，就算有了亲密的关系，东方黎不喜欢的，事情过后照样不看上一眼。用过就扔，才符合小说的设定。
就尚初来说，是完全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没有感情基础的春风一度。他当真被白朗震惊了，任由山风吹打在身上。可以把对方带回去研究一下，看看大脑的构造么？就算真想要，也不该问他要啊，自己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不过兴奋剂行么，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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