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_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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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皇帝走后,顶着一头一身的酒液,被人看了一通笑话的永安也待不下去了,她不似皇帝还有顾虑,黑着脸直接一甩手就走人了。

  她的心里一肚子的火,打从出生起,她就是尊贵的嫡女,还没受到这么大的委屈。

  主人这一走,其他人也就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了。

  清平很快镇定了下来,她轻击了两下手,示意湖上的画舫继续奏乐,然后又招呼着说道:“别管我娘了,我们继续玩吧,我来出个采头……”

  清平一派自然,让其他人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不多时,亲水亭廊里又恢复了热闹,或是听曲赏舞,或是玩着投壶射覆,言笑晏晏。

  方才的风波好像没有留下任何阴霾。

  盛兮颜垂眸,睫毛又长又翘,嘴角弯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从前她学的是以德报怨,但她现在觉得睚眦必报也没什么不好的。与其她成为那个吃亏的人,不如让别人吃亏。

  她完全不愁会被永安长公主,甚至是皇帝的记恨。

  反正她都要嫁进镇北王府了,已经上了这条船,想下也下不来了,镇北王府和皇帝本就是对立的两边,既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过来陪我坐一会儿。”静乐郡主笑着向她招了招手,盛兮颜就与她一同坐到了美人靠上,接过了她递来的果酒。

  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入口甜甜的,还有一种特别的果香。

  好喝!她笑得眉眼弯弯。

  湖面上丝竹声又响了起来,婀娜多姿的舞姬们舞动着水袖,大大的裙摆翩飞。

  盛兮颜目不眼睛地看着,不知不觉间,手上的果酒喝了一口又一口,真好喝!

  一舞接一舞。

  一杯酒水落肚,静乐郡主的心情已经从亢奋中平静了下来。

  胸口有一瞬间的抽痛,她皱了下眉,很快就又好了,好像刚刚的胸痛只是错觉。

  她没有在意,看似是在看歌舞,但思绪早就不在这里了。

  这次务必要赶在儿子回京前,让皇帝把今天所承诺的事完成了,这么好的时机,也完全可以做更多的事。

  一曲又一曲。

  “颜姐儿。”

  静乐的目光更加柔和。

  盛兮颜闻言望了过来,呆呆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湿漉漉的,迟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扬唇就是笑。

  静乐:“……”

  这丫头,不会是醉了吧?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盛兮颜手上琉璃杯,这是刚刚自己给她的,里面只是一些果酒,给姑娘家喝的,一点也不烈,常人喝上几壶都无事,她……这就醉了?

  这酒量也实在差得有点可爱!

  对上她的目光,盛兮颜仿佛是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乖乖点了点头。

  “我醉了。”

  她眼神迷离,嘴角弯起了一个小巧的弧度,又乖又可爱。

  静乐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看来醉得还不太厉害。

  “颜姐儿。”

  “啊……”

  她忍不住起了逗她的心思:“要不要跟我回家去?”

  盛兮颜乖乖点头:“好。”

  静乐揉揉她的发顶,说了一句:“真乖。”

  昔归:“……”

  要不是知道自家姑娘已经和镇北王世子定了亲,她差点都要以为郡主想把姑娘拐回家呢。

  盛兮颜站了起来,很听话的让她牵着。

  在路过程初瑜的时候,她还不忘问一句:“阿瑜,我要回去了,你要一起走吗?”

  她只是微醺,除了反应有些迟缓,眼神有些迷离,乍一眼看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你先走吧,我再玩一会儿。”程初瑜笑吟吟地说着,又冲她眨了眨眼睛。

  她可是识趣着呢,颜姐姐马上要嫁去镇北王府了,当然要多给她和静乐郡主相处的机会。

  于是,盛兮颜就跟着静乐走了。

  盛夏的正午,蝉声呜呜,热呼呼的风吹到脸上,让她觉得很舒服。

  静乐郡主的马车就停在仪门,昔归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跟姑娘说一声,他们的马车也在,就见她已经乖乖地被静乐牵着上去了,半点不带迟疑的。

  昔归只好让车夫自己回去,赶紧跟上去,在心里告诉自己,幸好静乐郡主不是拍花子。这么想着,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镇北王府的马车比盛家的大了近一倍,里头极其宽畅,车厢里铺着柔软的垫子,垫子上头又是一层竹席,马车里点着熏香,散发着一股很是清雅的味道。

  马车的角落里放着冰盆,相当凉爽舒适。

  上了马车后,静乐郡主亲手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用水浸了浸,拧干后,还带着湿意就递了过去。

  一路走来,盛兮颜的额上都是汗,一块凉凉的帕子敷在面上,让她舒服的呼了口气。

  揭开帕子,又有一杯冰镇过的果子露递了过来。

  “这是果子露。”静乐笑吟吟地说道,“不会醉。”

  盛兮颜笑得又乖又甜,也不客气,接过就喝了一大口。

  大夏天的,凉凉的果子露入腹,她舒坦得眯了眯眼睛,这会儿,她的酒差不多已经醒了七八分,就是头还有略微有些晕,有一股困意涌了上来,她掩嘴打了个哈欠。

  静乐郡主笑眯眯地看着她,心情甚好。

  如今她更加相信,盛兮颜就是空明禅师说的那个人,一定是她给儿子带来了由死入生的转机。

  感觉到她柔和的目光,盛兮颜抬起头甜甜一笑,黑白分明的杏眼,弯弯的嘴角,还有颊边两朵梨涡,要有多甜就有多甜,静乐看着心都要化了。

  在亲水亭廊的时候,静乐其实想问,她为什么要去摘杏花,但是现在,静乐却觉得问与不问都无所谓了。

  这丫头是个聪明人,她心里头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这就够了。

  “颜姐儿。”静乐亲昵地喊着她,又郑重道,“我替北疆的将士们感谢你。”

  盛兮颜:“……”

  她呆了一瞬,赶紧避开了她的礼。

  静乐拉住她,笑着说道:“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北疆的将士。”

  盛兮颜:“……”

  静乐也不把她当外人,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家那小子下个月应该就能到京城了。”等楚元辰一回来,他和小丫头的婚期也能正式定下了,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把人早早娶进家门。

  “要是以后那混账小子待你不好,你告诉我,我替你训他。”

  在酒精的作用下,盛兮颜的反应明显还有些慢,她眨了眨眼睛,睫毛又长又翘,脸颊也慢慢泛起了红晕。楚元辰告诉过他,他曾回过京的事,连静乐郡主都不知道,所以,静乐郡主也不知道,她和他已经认识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颊又烫了。

  唔,她一定是醉得更厉害了。

  静乐也觉得她大概是酒意又上来了,掩嘴一笑,她本来是想把小丫头拐回府的。但见她一脸的困意,便还是把她送回到了盛府。

  盛兮颜踏着脚凳下了马车,乖乖地向她挥了挥手。

  她揉了揉还有些晕沉沉的头,正午的阳光让她更困了。

  目送她进了盛府的门,静乐这才命道:“回府。”

  她嘴角含笑,懒懒地靠坐着,跟身边的兰嬷嬷说道:“阿辰真是有上天庇佑。楚家的先辈们也在看顾着他呢。”

  “是啊,郡主。”兰嬷嬷也很高兴,“盛大姑娘一看就是个有福的。”

  “有不有福是其次。”静乐的眼眶有些温热,“她能向着镇北王府,这就够了……”

  这小丫头明明是在富贵奢靡,歌舞升平的京城长大的,骨子里头却有一股北疆儿女的血性。

  这么想着,静乐欣慰地又道:“阿辰一定会喜欢。”

  知子莫若母,静乐相信,这桩婚事,阿辰一定会喜欢的。

  兰嬷嬷凑趣着说道:“那郡主您也可以放心了……郡主?!”

  “唔……”

  静乐的口中逸出了痛苦的呻/吟,素手下意识地拉住胸口的衣襟,手背泛白,不过才瞬间,额上就冷汗连连。

  “郡主!”兰若脸色一变,赶紧从荷包里掏出了一颗药丸,塞到她口中,又匆匆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唇边。

  静乐抿了两口,借着水把药丸吞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定。

  方才在永安长公主府的时候,静乐就已经觉得胸口有些不太舒坦了,但当时也能忍就没有多在意,只当是一时激愤所致。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

  静乐的后背冷汗淋漓,呼吸急促,贝齿紧咬下唇,纤长白皙的手指死死地抓着马车坐椅的垫子,肤白细腻的手背上隐隐能看到青筋。

  兰嬷嬷急得手足无措,不住地用手掌轻抚她后背。

  静乐努力平稳着呼吸,一下又一下,过了好几息,她的呼吸才从凌乱到平稳,胸口的疼痛也跟着渐渐缓和。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慢慢松开了手,柔软的垫子边角已经被她拧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我没事了。”静乐的嘴唇青白,薄薄的脂粉难以掩盖住她难看的面色。

  兰嬷嬷心有余悸,先是在心里念了句“佛”,又道:“等回去让周良医来一趟吧。”

  王府里有良医所,负责王府贵人们的医药之事,有正八品良医正一人和从八品良医副两人。

  静乐从前的身子骨极好,骑射功夫样样都佳,也就是四年前,老镇北王的死讯传来后,她大病了一场,缠绵病榻了大半年,身子一下子就垮了,还落下了这心口痛的毛病。

  这毛病时好时坏,有的时候几个月不犯一次,而有的时候,一个月要痛上三五回。周良医就开了这些药丸,随身备着。

  静乐摆了摆手,声音虚弱,绵软无力地说道:“不用了,良医看来看去,吃来吃去也就这些药,吃得嘴里都发苦了。”

  兰嬷嬷动了动嘴唇,一脸的担忧。

  静乐反而笑道:“放心,如今大势正好,阿辰又马上要回来了,我还要办他的婚事呢,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上次百草堂的大夫也说了,我只是心有郁结,心情舒畅后自然会不药而愈。我现在,心情好着呢。”

  就算他这么说,兰嬷嬷的焦虑还是半点没少。但静乐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被任何事所影响,连老王爷当在时都劝不住。

  静乐沉思片刻,又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仪宾。”她指的是今天心痛发作的事。

  兰嬷嬷怔了怔,郑重点头。

  马车开得很稳,等回到镇北王府的时候,静乐整个人就已经完全缓过来了,除了还有虚弱无力外,并无异样。她在马车上重新补了妆容,加深了胭脂和口脂,遮掩住了脸上的灰白和病容,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郡主!”王府的长史已经候在了仪门,见她回来,立刻喜形于色地禀道,“皇上方才下旨为王爷和北疆战死的将士们守国丧,并言‘天下吏人,三日释服’。”[1]

  也就是从文武百官到贩夫走卒都需守丧三日的意思。

  够了。

  静乐的眼眶温热。

  她并不在乎守丧多久,她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态度,想要天下人都记得,北疆付出了多少,而不是日后,单凭皇帝的一句话,就能轻易的把镇北王府打成矜功恃宠,野心勃勃之徒。

  她英眉一挑,对身边的兰嬷嬷说道:“咱们皇帝还真是能屈能伸。”

  先前在公主府的时候,皇帝除了最初的隐忍,后来全程脸上几乎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异样。

  “这是打着跟当年整治魏叔叔家一样的主意呢。”静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嘲讽。

  大荣朝曾经的三位藩王,除了镇北王楚慎,岭南王薛重之外,还有平梁王魏景言。

  平梁王当年就是因“举兵谋反”未遂,“自觉”无颜面对皇帝的君恩深重,带着阖府上下,自绝而亡的。

  当今和先帝简直一个德性,道貌岸然。

  既想要收拾藩王,拿回封地和兵权,又不愿自己染上半点污名。

  “顾长史,叫上几位叔伯来王府一趟。”静乐冷静地吩咐道,“有些事需要他们立刻去做。”

  静乐眉宇飞扬,傲气逼人。

  顾长史也是心中欢喜,知她心有成算,立刻应命退了下去。

  这个天赐良机,他们镇北王府当然不会放过。

  皇帝的一道圣旨,仿佛在京城里炸开了一道雷,把文武百官们全都炸懵了。

  四年前,朝中就有许多人求请皇帝为镇北王守国丧,没想到,事隔四年,皇帝却主动提起此事,这让朝中众人都摸不着圣意。

  但这到底不是坏事,除了少数对皇帝的心思心知肚明的以外,其他人大多揣测许是因为镇北王世子快要回京,又立下了百年难有的大功,皇帝特意给他的恩宠,他们不禁感叹,皇帝对镇北王府还真是荣宠至极。

  镇北王府等闲是进不去,于是,刚刚才跟镇北王府结了亲家的盛兴安得了不少的示好,甚至还有人暗示他的位置可以动一动了。盛兴安心里欢喜,面上还一副谦卑的样子,谦虚地说着“为朝廷效命,为皇上分忧是应该的”云云。

  这些种种,盛兮颜也都听闻。她嘴角勾了勾。

  从长公主府里一回来,盛兮颜就倒在美人榻上睡着了,一直睡到晨昏定省的时刻才醒,尽管刘氏还病着,她也象征性地去正院晃晃,本来是想着晃晃就回来的,结果很不巧的遇到了盛兴安。

  盛兴安正在兴头上,对着盛兮颜就兴奋地说了一大通,于是,盛兮颜知道皇帝已经下旨的事,以及朝中的这些议论,更明白盛兴安兴奋在哪里。

  他这是想着升职加官了啊!可惜了……

  盛兮颜的眼睛眯了眯,带着一点试探,说道:“父亲,今日在长公主府里,皇上还特意为了北疆将士们戴杏花。”

  “是啊。为父也听说了。”盛兴安捋捋胡须,欣慰地说道,“皇上真是明君,也就是永安长公主太任性了些。哎,听闻长公主从前在闺中时就与静乐郡主常有不和,两人但凡遇上,谁都是不肯让的。”

  盛兮颜:“……”

  也就是说皇帝平日里的表面功夫做得不错,朝中不少人还觉得皇帝对镇北王府恩宠有加。

  这样……也好。

  听完盛兴安又一次提醒她要和镇北王府多多走动后,她找了个机会打断他的话,回了自己的院子。

  然后就吩咐峨蕊去把她的素色衣裳都找出来。

  她的素色衣裳不少,鲜艳的反而不多,从前她穿得比较素净,但自打重生回来后,她就罕少穿那些素色的,尤其是新做的几身,全都是挑了艳丽的料子。昔归察觉到她喜好的变化,就把素色的衣裳全都收拢到了另一个箱笼里。

  不但是衣裳,盛兮颜还把珠花都换成了银饰,说道:“明日起茹素吧,昔归,你去跟厨房说一声,阖府上下,从明日起,茹素三日。”

  这本来是当家主母该吩咐的事,但见刘氏没个十天半个月估计好不起来,盛兮颜索性就插手了。别的事也罢了,但这件事上,不能随随便便。

  昔归应命后匆匆去了。

  等到峨蕊把衣裳都理出来,她也回来了,禀道:“管厨房的嬷嬷说是知道了,不会犯了忌讳。”

  她顿了顿,又道:“姑娘,奴婢听他们都在说,楚世子快要回京了。”

  盛兮颜轻笑道:“应该没这么快。”他还要先从京城回江越城呢。

  昔归觉得也是,不然静乐郡主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们越说越玄乎,还有人说,世子就在城外,明儿一早就会进城。所以皇上才会匆匆下旨守国丧。”

  盛兮颜掩嘴笑着。

  不知道楚元辰的伤养得怎么样了,不过想想,长途跋涉的先从京城回北疆,又要从北疆再来京城,铁打的人估计都受不了。

  他说自己的医术很好,但要是,他的伤又重了,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医术其实没那么好呢?

  以后还会不会夸她啊……

  一不小心,盛兮颜的的思绪就飘远了。

  阿嚏!

  已快到豫州的楚元辰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自己应该没有感冒。那就是有人在惦记他了!

  唔……

  要是从前,楚元辰十有八九想到的是静乐郡主,但是现在,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却是一个纤细的身影,她好像一只猫儿,看起来对人冷冷淡淡,浑身充满了戒备,但若是能够得到她的信任,还是能亲昵地顺顺毛。

  楚元辰觉得自己离这个“亲昵”还有一点点的远,但可以再接再励。

  这么想着,楚元辰的手有些痒痒的,有点迫不及待地要回京城了。

  楚元辰并没有回北疆,京城与北疆一来一回,至少要两个月,再加上,身上未愈的伤也确实不容许他来回奔波。

  所以,他一早就下了令,让北疆那边先行一步,在半路上与他回合,这么一来,他就可以直接在豫州等着了。

  楚元辰当然不可能去住驿站,到了县城后就随便找了一个客栈歇下,刚睡下没多久,就有人叩响了门。

  打开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青衣的青年,他相貌平平,面无表情,唯独一双狭长的黑眸,仿佛带着丝丝寒芒。

  他进门后,抱拳喊道:“主子。”

  楚元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坐没坐相地翘着二郎腿:“江离啊,可是有飞鸽传书?”

  “是的。主子。”江离双手把一张折得小小的绢纸呈了过去。

  镇北王府在各州都暗中设有在据点,若有急事,会直接向相应的据点放飞鸽。

  楚元辰展开绢纸,一目十行地全都看完了,他的脸上是惊讶,再后来是掩不住的狂喜。

  他把绢纸放在火烛上烧了,抬手一挥,黑色的灰烬飞扬,不留半点痕迹。

  楚元辰淡声道:“皇帝下旨。为我祖父和北疆战死的将士们守国丧。”

  他的心中激昂,几乎想要仰天长啸。

  “江离,给江越城发飞鸽传书。”

  楚元辰神采奕奕,脸上的倦容一扫而光,漂亮的桃花眼亮得仿佛会放光。

  “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回江越城!”

  “让他们先在豫州等我。”

  他要回江越城做一个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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