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_我只是个龙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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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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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春日里,一切都温柔和煦。

  阳光正好。

  但就是在这样一个温暖的日子里,当今圣上的突然驾崩就宛如是一道闪电,迅速打破了这表面的宁静。

  都城上下顿时风雨大作,乱作一团。

  此次驾崩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无人得知。

  而当今圣上并未立储,大皇子当即号称顺应人道,继位称帝。

  三皇子当夜联合其他几个皇子起兵叛乱。

  宋瑾珩在外得知此消息,立即掐断了回去的念头。

  他号召了手下的兵士,连夜攻下滇洲。

  其实说是攻下,但不如说滇洲百姓皆是自开城门,顺服相迎。

  那年滇洲雪灾,灾民数十万,宋瑾珩出谋划策、亲力亲为,解决了滇洲灾祸,滇洲百姓皆感恩其德,而宋瑾珩这几年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也都是集中在滇洲一带。

  韬光养晦多少个春秋,如今终于有了得见天日的一天。

  一个瘦瘦的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袖怯生生地说道:“大人,你会让我们吃上黄面馒头吗?”

  不同于白面馒头,黄面是由粗粮制成的,更加廉价,贵族公侯们是不屑于吃这种粗食的,只觉得难以下咽。

  但对于平民百姓而言,这种馒头,能让他们饱腹,已经足够好了。

  这等春日,孩子的手上的冻疮却还未痊愈。

  她的手拉着他流云银线的衣袖,显得那般刺目。

  那一旁的妇人见此忙要惊慌地走过来要牵走自己的孩子。

  宋瑾珩见此,却不见一丝恼怒之色。

  只见他轻轻地弯下了腰,极为认真地看了看那个小女孩。

  她清澈的眼眸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众士兵只见宋瑾珩竟微微地弯了唇角。

  他道:“会的。”

  那笑浅地仿若昙花一现,眼眸中却又带了些看不懂的复杂。

  众人都有些惊住了。

  当日,宋瑾珩便召集全城民众,祭出传国玉玺,称自己乃是顺应天道。

  百姓见之皆喜。

  宋瑾珩又颁布一系列的法令,大减赋税,开粮仓接济穷人。

  举城欢呼。

  自此,滇洲宋小侯居拥传国玉玺,乃是顺应天命之人,此消息传遍各地。

  近几年,大梁官僚欺压百姓,朝廷赋税沉重,百姓苦不堪言。听此号召,有不少起义之兵顺应号召,投奔宋瑾珩。

  滇洲为根据地,顺天命,推暴|政。

  如今各方割据,而这天下之火,一点便着。

  一切都好似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宋瑾珩每日忙着处理各种事务。

  他知道他的位子会越来越高,而他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少。

  宋瑾珩看似雍容威武,众人皆把他当作救世之主,把他捧的高高在上。

  他好似百毒不侵,百邪不扰,他知道只有他坚韧不屈,他的士兵们才勇气和信心。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般看似光鲜的他,并非真的那般坚韧。

  他最近患上了一个心悸的毛病。

  他日日被噩梦缠身。

  他眼前日日浮现出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却不再湿润,不再清澈,只因那里的泉水干涸了。

  似是雾里的阴霾,又似是雪中的污点。

  她总是会问他,你为何不来?

  为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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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瑾珩总觉得自己仿佛一个人站在茫茫大雾中,周围孤寂,空无一人。

  周围全是白茫茫的雾,他看不清前路,亦看不清自己。

  他站在哪里,天地是那么大,而他一人是那么小。

  他的心那么冷。

  那种压抑、孤独到骨子里的感觉,让他一次次从梦中惊醒。

  就好似世界上再无旁人。

  想起那句话,你为何不来…

  他问自己,为何不去?

  夜色每每是那般浓烈。

  好似一杯酒,喝了便会醉了,醉了便能忘却一切的罪恶、伤痛。

  他想起那日春初,她侧卧在芍药花丛中,周身的芍药花瓣儿纷纷落下,洒满了她的裙摆。

  阳光照进她的清澈的双眸之中。

  她看着他,那模样就好似一头懵懂的小鹿。

  一不小心,误入了这纷杂的尘世。

  他那时便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还想起了在草地上,她和小猫在一起扑蝴蝶的模样。

  她额间的薄汗,她脸上无忧无虑的笑。

  还有午后,她轻阖的双眸,眉眼间的那股宁静温和。

  他轻握她的手,教她写字的模样。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却只觉得心中越发钝痛。

  就好似有什么一点点从他身体中流失。

  就好似,这些回忆终会把他榨干,让他枯萎。

  但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痛就似用小刀一点点在皮肤上加深伤口,开始并不觉得很痛,只觉得有种麻木的钝痛感,到最后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伤口已经深可见骨。

  那些回忆,挑断了他的筋脉、他的骨头,拨开血淋淋的心脏,赤|裸裸地拿在他面前,让他去看。

  看吶,这便是你要的。

  宋瑾珩之前从未发现,原来将一个人剥离自己身边的过程竟是这般疼痛。

  一日他晨起,昨日喝多了酒,脑子有些昏沉。

  他下意识地便想让她来为他梳洗。

  “来人….”

  那话音在空荡荡的寝房内回荡了一下。

  他睁开朦胧的眼,只觉得心底有个地方渐渐钝痛起来。

  他摇晃着稍稍起身,一垂眼,他看见了梳妆台上她送给他的那只木簪。

  浅浅的阳光照在窗边。

  他只觉得心底有什么地方越发沉重,那沉重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时,她替他挽发,又或者是做其他的什么,她手里拿着这木簪。

  阳光也似今日这般。

  她是笑着说过的啊,她会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

  直到,他不需要她为止。

  他问过,她想要什么。

  她说她不要荣华富贵、不要金钱名利。

  他那时是不信的。

  而现在,宋瑾珩伸手,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他慢慢拿起了那木簪。

  他脸上露出一个极浅的笑。

  后来...不知怎么的便也信了。

  他觉得眼里竟然有些酸,真的很奇怪。

  那不过是个小婢女。

  一个身份低微、随处可见的小丫头。

  为何....他的情绪竟被她牵制至此...

  到底是为什么?

  宋瑾珩想不明白。

  那个答案好似就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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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却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婢女听见他的声音,纷纷端着梳洗的东西进来了。

  他收敛了情绪,任那些婢女替自己梳洗好了。

  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林小鱼了。

  他心里隐隐明白,再没有有人会如她那般对他。

  他一次次将她抛弃,一次次伤害她。

  她好似都能包容,都能原谅。

  哪怕受尽了苦楚却仍然不愿意离开他,尽管他因为私利将她丢给别人,她也笑着说,她愿意。

  再也不会有人这般了。

  出去之后,宋瑾珩下了一道命令。

  他派了几人去将都城侯府内的一只小猫接过来。

  接下这命令的暗卫都面面相觑。

  如今都城大乱,他们进去便是不易,本以为会是个什么机密任务,没想到竟然是要带只小猫过来。

  几人不由想到,这只猫身上莫非有着什么玄机。

  但不论怎么样,几个人还是接下任务,奔向都城。

  宋瑾珩起身,便又开始了他一日的政务。

  不过几日,几人连夜策马扬鞭终于从都城里带来了那只雪团子。

  宋瑾珩见到时,小白正将一干婢女忙的手忙脚乱。

  它仿佛对于新来的环境十分不安,一直撕扯着窝里的棉絮。

  嘴里发出警惕的呜呜声。

  一个婢女正捂着被它抓伤的手站在一旁。

  宋瑾珩慢慢走进了,那雪团子看见他了,紧弓着的背,似是稍稍松了下来。

  “喵....”

  它发出极轻的一声,似是试探。

  宋瑾珩不顾几个婢女的阻拦,他上前,将躲在窝里的它抱了起来。

  那一瞬间,宋瑾珩回忆起太多画面。

  他轻抿了下唇,只觉得密密麻麻的苦涩从心底泛了起来。

  小白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它亲昵蹭了蹭他的手掌。

  “喵——”

  宋瑾珩轻抚着它脖子后的软毛。

  一时之间,低垂的眸子里弥漫的神色叫人看不明白。

  他轻抚着它,婢女忙将此处收拾了。

  宋瑾珩便让人将公务拿进来处理。

  小白便卧在他的膝上,几个人进来见这畜生如此都吓了一跳。

  而不过几日,众人便得知了,宋小侯有一只爱宠,是一只雪白的小猫,宋瑾珩对它极为宠爱,一次那小猫撕毁了宋瑾珩桌上的公文,他竟也一点不生气。

  其喜爱可见一斑。

  但屋里服侍着宋瑾珩的婢女却发现,他们的主子看着那只小猫的神色,分明是在透过那只小猫回忆什么。

  他脸上分明没有什么表情,却那般悲伤,那悲伤纵使是他们这些下人也能清楚地感受到。

  宋瑾珩抱着小白,问道:“你说人死了....会在何处?”

  那一声言语极轻,仿佛刚一说出口,便消融在了风中。

  那个地方还有没有痛苦,还有没有背叛、抛弃....

  宋瑾珩极轻地笑了一下,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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