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 120 章_[剑三+三国]名士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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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 120 章

  听话的好孩子才能看到内容哦~日色无光,一片萧条凄惨!

  在已经被董卓洗劫一空的洛阳城外转了一圈,让顾祁好好见识经历了一番战乱之后的城镇是什么样子,而后戏志才便带着人一路往陈留而去,他们没必要进城,反正都是一片废墟,见与不见又有何区别?

  或许,他们可能会在路上遇到曹军的先遣部队,虽说如今的实力和董卓天差地别,但是,比起那些兵强马壮的各方豪强,曹操可以算是唯一一个心怀汉室一心救回小皇帝,至今仍在和董卓血拼的人了。

  此时或许还可以再加上一个乌程侯孙坚,在讨伐董卓的关东群雄中,孙坚军是唯一一支数次与董卓军队进行正面交锋且取得大胜的军队。

  在曹操兵败汴水、袁绍迟疑不进、酸枣联军瓦解、天下人驻足观望之际,连曹操在袁家两兄弟的压制之下都无能为力,孙坚的孤军奋战却使藐视天下的董卓如芒在背,仓皇西窜,如此壮举,不得不让天下人称赞,孙文台实乃大汉忠臣!

  但是,不久前传来消息,孙文台竟死于刘表手下大将黄祖手中,一代悍将就此陨落,时年三十七岁!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戏志才沉默了好一会儿,看向顾祁的眼神更是让人不明所以,一度让顾祁以为是他自己哪儿不正常了!

  ——孙文台,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

  戏志才承认,当初探讨这些人之时他虽然对顾祁很是欣赏,但是,也不过当他说出的话是随口说出的而已。

  这些谈论几乎时时存在处处存在,不只他与顾祁之间,郭嘉和他之间也经常会有这些讨论,各人之间看法不同,为了使旁人相信,说法自然绝对了些,但是,他没有想到顾祁的评价竟会如此精准,这单单只是巧合?

  顾祁的话还在耳边尚未散去,孙文台已经如他话中一般,死于匹夫之手,如此之快,让戏志才有些恍恍不知所何。

  孙文台乃当世豪杰,谁能想到竟会如此轻易死于名不见经传之人手中,若非巧合,如此毒辣的眼力,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顾祁表示,他只是凑巧记着孙坚是在伐董联盟之后死的,而且凑巧是在名不见经传的黄祖手下的小兵手中被乱箭射死,不然,即便脑子中有着众多的现成资料,仓促之间他也拿不出来。

  天已到傍晚,却来不及到最近的城池,好在他们出来时准备的足够充分,身边又有护卫,因此安全什么还是有保障,况且,现在的洛阳俨然成为一座空城,周边更是几十里不见人烟,根本不担心会有山贼之类的出现,毕竟在一座空城之中能抢的除了废墟,便只有空气了!

  由身边带着的家仆和护卫打好简易的帐篷,在没有条件的时候,顾祁也不是那种非要有多好的条件才肯屈身的人,这种时候他的要求不高,能住人就行了,这么好说话的样子让戏志才原本就高到不行的好感度再次爆棚。

  但是,就在仆从收拾好东西而后准备休息之时,远处却隐隐有火光传来,其间还夹杂着马蹄声和脚步声,护卫们很快便警惕了起来,听声音以及火光的范围,对方人员应当不在少数,还是小心为妙!

  顾祁目力极好,轻易便看出对方全是身着兵甲之人,但是,要他说是哪儿的军队他却说不上来。

  在顾祁看来,所有的部队穿的都一样,他也就能分出重甲兵与轻骑兵的差别了,还是从坐骑上才能看出来的。

  “先生!”

  刚看到洛阳城如今的惨状,对这世道已经有了些许心理准备的顾祁到底是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遇到突发状况时下意识的便看向了戏志才,先生啊,可别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被顾祁依赖的眼神注视着,戏志才忽然感觉自己这些天没白疼这小子,这不,有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不过,能让锦书也没了主意的时候可不多见呐!

  压下快要扬起的唇角,戏志才起身看了一眼远处的军队,将那儿的情况尽收眼底,再看看自己这儿的情况,沉思了一会儿,而后走到顾祁身边,“无妨,他们这是要驻军,于我们无碍!”

  这些人不是曹军的先遣部队,不然,不会在这天还尚未黑尽时便驻军休息,看那士兵不似常年行走在生死线上的样子,反而像刚征收上来的新兵,戏志才想了想,便当那些人不过是由乡里人带领前来投奔明主罢了。

  在这儿等着,或许还能凑巧被曹孟德收编,毕竟,酸枣联盟之上,二袁名声不怎么好,他曹孟德仁义的名声已经打出来了,不排除有人千里迢迢前来投奔的可能。

  顾祁怕的是这些部队士兵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烧杀抢掠,之前董卓进洛阳不就是这样吗,硬生生的将一座都城给搬空了,谁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士兵是什么来头,要是和西凉兵一样,他们不是连跑都没得跑?

  听完顾祁的担忧,戏志才沉默了,他是不是掰的有些过头了,本意是让锦书有些防人之心,别什么都不顾就直接跟人走了,可没让他草木皆兵,虽说董卓的西凉兵在洛阳烧杀抢掠无所不作,但是,不是所有的兵都和西凉兵一样!

  若无甚特殊情况,军队不得驻军城中,为的便是不扰百姓,若是士兵们都如同董卓手下那般强取豪夺,这大汉早就亡了,还能等到今天。

  被戏志才安抚了之后,顾祁也意识到他想的有些多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到不远处驻扎的军队上。

  正如戏志才所说,洛阳已经成为一座空城,周边几百里都成为连山贼都活不下去的不毛之地,有兵有驻地的那些人谁都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躲的能有多远就有多远,这时在这儿出现的部队会是谁的人?

  顾祁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悄悄坐起身来,夜间只有些许火光闪烁,昏昏暗暗的也看不见东西,所以听到的便更加清晰,那些士兵们休息的地方离他们这儿有一段距离,就算有动静也不会这么清晰的传到这儿,但是,顾祁可以确定他没有幻听。

  略一思索,顾祁披上衣服出了帐篷,果不其然,乱糟糟的火把在四周窜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扰了您的清梦!”

  就在顾祁想着这些人在找什么时,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背着背篓的老年士兵对他拱了拱手,聊表歉意。

  看顾祁一身气度不凡,衣着也不像寻常人家负担得起的,士兵直接将他当成了不忍洛阳城惨遭焚毁所以来祭拜的文人,这些天,他们遇到了不少这样的人。

  拿着火把的士兵们都在远处,顾祁他们休息的地方附近只有这一个兵,除了守夜的几人警惕的注意着这些突然跑到外面不睡觉的士兵,其他人都没有出来,不知是尚在酣睡之中,还是在暗自防备。

  顾祁走到那背着背篓的士兵身旁,看着他娴熟的将地上的绿色植株挖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您是大夫?”

  背篓一抖,将手中的植株扔了进去,老年士兵似是对顾祁如此迅速的辨识出他的身份感到惊讶,“某正是文远大人帐下随军军医,先生眼力倒是好的很!”

  恍恍惚惚不知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顾祁根本没有听清中年文士都说了些什么,本能的保持住脸上的微笑便大脑一片空白的跟着这人上了马车。

  那文士但凡有一点坏心,顾祁就逃不了一场灾难,也幸好人家真的只是好心,不然,他连哭都没地方哭。

  中年文士请顾祁同行原本不抱什么希望,想着这小友的仆从应该就在附近,就是再怎么放心,也不会让他一人在这儿待着,但是,却没有想到心不在焉的顾祁直接就答应了。

  思考了许久的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到哪儿去的哲学问题,顾祁终于将已经碎的不成样的世界观捡了回来,而后,便又陷入了“我怎么在马车上刚才是被谁附体了顾锦书吗......”的循环之中。

  好好的在家睡着,莫名其妙的到了万花儿子的身体里这事已经够玄幻了,好不容易接受了现在的情况,老天却还嫌刺激不够大又给他狠狠的来了一下。

  若是说外面是大唐,无论是战乱的大唐还是歌舞升平的大唐,他都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已经有了心理暗示,但是,这里是三国,要等几百年之后才能等到药王师父出生,等一千多年才有新中国建立的三国!

  虽说都是战乱,但是,战乱的大唐和战乱的三国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顾祁有些心累,在大唐好歹是熟悉的地方,再不济还可以回万花谷,在战乱的三国他一个奶花能活的下来吗?

  一阵刷屏之后,顾祁终于冷静了下来,低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收拾了心情扬起了一贯温和的笑脸。

  出身万花,若是他想要和人攀谈,没人能逃得过他的魅力,无论他是顾祁还是顾锦书,骨子里的风雅是变不了的。

  还未到城中,中年文士便对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史子集皆有涉猎的青年小友再高看了一些,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证在尚未及冠之时达到如此地步。

  不知谁家才能教导出这样的人物?

  中年文士姓戏名忠,顾祁开始只记下了这么一点,文士之前的话他虽说看着是在听,可是心里乱糟糟的也没记住多少,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又不好再问,便只好以全程以“先生”称之。

  在三国,这个称呼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通过扬起的帘子看到外面,守城的卫兵看到车驾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问了声好便让车驾进城了,看来,先生在这城中名气还不小。

  脑子中想着乱七八糟的念头,顾祁已经找到了城镇,便没有道理赖着这位路见不平便好心相助的先生。

  朝着戏先生一拱手,顾祁眼中含着感激,“多谢先生施以援手!”

  “无妨!”戏忠不知眼前这温润青年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对着这甚合自己心意年龄上又是子侄一辈的青年,他不介意释放自己的善意。

  其实,戏忠今年也不过而立之年,但是在这普遍早婚早育的三国时期,三十多岁有个十几岁的孩子再正常不过了。

  温和的看着顾祁,戏忠心中猜测着这人的来历,顾姓氏族大多在南边,豫州境内并不多见,若说此子不是名门望族出身,戏忠无论如何是不相信的。

  可扬州吴郡顾氏据离此处可比之前青年提到的秦岭远了不只一点半点,若是迷路,也不能一下从扬州迷到益州再到如今的豫州,他家里人也断不可能放他一人出行......

  心中百转千回将顾祁的来历猜了许多,戏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人乃是从几千年后过来的。

  顾祁也不知道眼前的好心肠的先生究竟想了多少,只想着稍后便离开这里,幸好身上还有不少钱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儿使用,金银是中国上下几千年中都是通用的,应该不会到举步难行的地步。

  刚想着如何措辞,注意到这来到三国见到的第一个人的脸色,顾祁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

  气色发暗,精气不足,不过是交谈了一会儿面上便有了疲色,分明是气血两虚的样子,若是再不治疗,恐怕没有几年寿元可活了!

  按理说,戏先生正当壮年,就算三国时期的人普遍岁数不高,但是也不能这般虚弱,戏先生这身体......唉......便当是还了人情吧!

  犹豫了一下,顾祁斟酌着言辞开口,尽量不让戏先生当他是开玩笑,不过,身体方面的问题先生自己应该清楚,应当不会当他是信口开河。

  “先生,祁略通岐黄之术,观先生气色有异,可否借手腕一观?”

  戏忠一愣,岐黄之术?

  也不怪戏忠怔愣,这个时候医者被贬身到了工类里面,士农工商,只比商人的地位高那么一点,他想不到谁家的孩子会特意去学岐黄之术。

  看眼前青年的样子,估计和他一样,从小体弱多病,药不离身,所以大致懂了些许医理。

  如此想着,戏忠自认为对顾祁懂些医术有了解释,他这身体遍访了天下名医都没有用,又哪儿是一个初出茅庐尚未加冠的孩子能治得了的?

  “陈年旧疾,便不劳锦书费心了!”

  姓顾名祁字锦书,这便是顾祁如今的身份了。

  虽未及冠,但是因为从小才华显灵而提前取字的大有人在,顾祁刚才的表现让戏先生直接以为他也是这种情况。

  婉拒了顾祁的好意,戏先生和顾祁交谈了一番之后,心中有了留人小住几天的意思,在颍川等到他家中人来寻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这么一想,戏忠恍然发现,之前相谈甚欢,竟是忘了问顾祁的家人仆从在何处,实在是不应该,便等到府中再一一问清楚吧!

  万花谷中,琴棋书画工花医,七圣各有所长,门下弟子虽说专攻一门,对其他也不是都没有涉及,下棋品茗,饮酒弹琴,若论风雅,没人比得了万花。

  单单只是顾祁,要是想要博得他人好感不过也是轻而易举,更何况现如今还有花哥的气质加成,在顾祁不自觉的影响下,便轻易让戏忠对他有了极高的评价。

  然而,还没有意识到三国时期的医者的地位有多低的顾祁只以为眼前这先生有些讳疾忌医,更加耐了性子开始劝。

  脑海中多出了另一个人的记忆本是件可怖的事情,但是,顾祁非但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反而有种本来就是如此的感觉,二人本就是一人,又谈何不对?

  万花有个“活人不医”的大师兄裴元,受其影响,顾锦书对寻常病症也不会出手,照谷中其他师兄弟来说便是颇得大师兄真传。

  ——万花谷乃是寻求医术的至境,微小病痛自有平常医生理会,不必人人皆医,万花不可断天下医者的生路。

  对师兄的话,顾锦书自是无条件的信服,这又顺理成章的影响到了顾祁,但是,对这个好心帮了他,又在不经意间给他普及了许多这里的事情的戏先生,就是为了还人情,顾祁也不会坐视不管。

  在顾祁的坚持下,戏忠对这小友的固执算是有了一个初步了解,经过一番言语上的折磨之后,终是无奈揉了揉额头,“便依锦书所言,到府中再说吧!”

  虽然听出了戏忠语气中的不在意,顾祁也不在意,万花的医术如何他自己清楚,太素九针的效用不必明说,到府中先生自然会明白,自己并非他想象中的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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