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_卿卿腰软
鸟书网 > 卿卿腰软 > 第17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17页

  忽而,墙角院门之下立着一人。

  正是这个府门此时主人——沈国公。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

  不知为何,凇王心虚,明明与夫人姐姐什么都没做,可心头莫名起了一层薄汗,定是这天太热了缘故。

  “怎么哭了?”裴云祁眉眼温和,声音低沉。

  “刚刚有风迷了眼,”贺玉姝垂首眨眼,瞥了眼旁边的人:“凇王便吓我眼睛要失明了,说要给我开副明目的方子。”

  随后走来的凇王听见,顺着应下,“自然!沈国公家大业大,竟苛刻自家嫡夫人,有疾不医,实属蠢人。”

  后头八字加了些语气,贺玉姝立在裴云祁后侧,不语。

  裴云祁郎然一笑,拭去她眼角隐隐泪水,“不怕,来年回春孙药圣若来长安,我们请他来。”

  凇王嗤之以鼻:“小药圣就在你们面前还非得舍近求远。”

  小药圣不过是个楦头,他故作玄虚:“既如此,本王就把沈国公的药也停了,近日弄些药草香囊,派人给你们送来。”

  “两个病秧子。”淞王离开时,负气地嘟囔一声,而后心头实在是郁闷,甩袖离去。

  步入书房,左侧轩窗打开,比屋外还冷。

  二人处久了,时而裴云祁也会带贺玉姝带来书房,全然不怕她翻看公文。

  可贺玉姝只对西疆之事上心,甚少主动来书房找他。此时在里头悠悠转了许久,慢慢踱在他书案前,故意扰他清思。

  裴云祁嘴角噙着笑意,看破不说破。

  最后走在他左侧,为他磨墨。细微沙沙声,目光落在他正在写的宣纸上裴云祁自小字便写得好看,应该是字如其人,笔锋有力,行走间挺立规矩。

  终是裴云祁先耐不住,失声笑了。

  贺玉姝疑惑看他,他清隽面容因笑分外温和,“裴云祁,你笑什么?”

  轻巧扯着她手腕带入怀里,宽厚怀里温柔,额头轻触,他地沉好听嗓音顺势划入耳畔;“你心不在焉的,可有何事要说。”

  小心大量着他神色,却得逮个正着,“嗯”

  耳根被他吹得发软,“裴云祁,我……”

  裴云祁反手扣住软腰,掌心柔轻,“姝儿,一直留在我身边可好?”

  他搂得太紧,恨不得嵌入骨血,贺玉姝面露痛苦,推开他:“裴云祁,你发什么疯。”

  第14章

  裴云祁不忍,手上松了力道,抱歉着:“哪疼了?”

  “放我下去。”贺玉姝嗔他一眼,这样可不能好好与他说话。且若是有人闯进来,那不就更尴尬了,手心轻轻拍着催促他:“我要下去啊。”

  “天快凉了,就这般抱着取暖吧。”

  “尽胡扯。”贺玉姝笑骂,这人又开始胡诌了。

  与他争扯,行动带起风将书案上头宣纸扫落,手肘撑着上面,一封压在上头火漆封书信蹭在边上。

  原是没在意,裴云祁眉眼不动另一只手绕在她身后,将信封挪了位置,拿着镇石遮掩。

  而后起声抱着人去书房隔间里。以前夜长,他便在书房宿下。

  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与体型娇小的女子挤在小榻上,内室轩窗阖上,阻了大半光亮。

  眼睛一直盯着他宝蓝色衣襟。贺玉姝才想起书房也有他在家中的常服,好像在西南角春风梨花架木上,眼风扫过去,黑暗便铺天袭来。

  裴云祁伸手遮住怀中人眼眸,沉重声搁在二人中间:“睡会儿吧。”

  “我不困。”双手双脚被禁锢,贺玉姝像条灵活小蛇在他怀里乱鼓捣,“我有事要与你说啊。”

  疲惫男声宠溺着:“好,你说。”

  “那你先把手拿开啊。”眼上搭着的手宽大温热,前面一片黑暗,双手被他一只手握住,浑身难受又使不上力便有些恼:“我看不见你。裴云祁!”

  遮住眼的手非得作怪,指尖如屋檐下滴落雨滴轻轻点了几下:“我拿开了你就乖乖陪我睡一会儿?”

  “等你拿开了,我就咬你。”贺玉姝愤愤不平,上个身子起伏不停。

  他倒是把这个无赖做到底儿了,好听的嗓音慵慵懒懒:“那我可不放,姝儿咬人疼极了,我怕。”

  怀里温存,世人总是贪恋。我裴云祁也不过是个凡人,只不过贪恋的比寻常人多了一些罢了。饶有闲心跟她拌嘴,以前都没觉得好玩,只想这个娇丫头乖些,他当好好供着,不舍得磕着碰着。

  现在……时不时逗她几句,心境倒是愉悦不少。

  “那你咬回来啊。”贺玉姝不服气小声嘟囔。

  “嗯……”他低吟一声,“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清隽眉眼好看的挑了一下,随即颔首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逗得怀中人不禁“呜”了声。

  “裴云祁?”贺玉姝肩膀自然塌下,音儿也不想方才那般张牙舞爪,清润软懦的声,勾着人心尖儿。

  他一贯如此含蓄,好似无论何事都是从容不迫,悠然自得。

  耳尖暖痒,如长河边上柳絮落在水面上,风一吹来,一阵一阵浮起平缓妥帖的涟漪。

  得幸亏是躺着的,否则自己一定瘫下去不可。贺玉姝心里暗暗想着。噬魂般踩着轻飘飘云彩,她偃旗息鼓,指尖微动勾了勾他掌心。

  “在这里。”

  吐出热气洒在颈窝,扫得她侧身躲。

  顷刻间,贺玉姝禁不住打了个抖。

  耳尖温热糯糯的酥麻感由心底慢慢往上涌出。大手握住,唇齿尖软软,施惩的人上下齿轻轻合上,没有用多大的力。

  五指松开,单手绕在其腰后。把往里退缩的人揽回怀中,舌尖触及冰凉,如同冰酥酪般软弹。

  旋即胸口挨了一拳,贺玉姝缩在他怀里面红耳赤:“裴云祁,你还真咬!”

  看,明明是她先说咬的,他不过是依礼还回去罢了,裴云祁:“不是姝儿说……”

  怎能让他再说些挑气的话,贺玉姝急急去捂他嘴:“不许说了!”

  掌心是他温热的唇,望着他眼眸,里头深邃悠长,渐而,蕴起她瞧得懂的调侃笑意。

  这个人真是坏得很,无论何时总能把她挑逗生气。

  想到手心还涂了那东西,贺玉姝不动神色眨了眨眼,缩回手,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姝儿今儿可是抹了什么脂粉,这般香。”她一丝一毫神色都落入眼底,裴云祁以为自己又将人惹过火了,温言细语挑起话来。

  “没抹什么。”肆无忌惮窝在他怀里,心头复想起相与他说的话,赶紧抬头,清灵眸子与他对视,一股脑将心头话说出来:“裴云祁,我想去找我兄长。再过两月是我生辰了。兄长说过,无论他在何地,等我十九岁生辰时他一定会赶回来的。”

  他脸色高深莫测起来,贺玉姝悄悄打量着他,“你放心,我自己就行,兄长给我留了信物,不会麻烦你的。一路西疆去,都有兄长的下属,不会麻烦你的。路上若是有差役盘问,我也只说去寻亲,决不会扯上你的。”

  他如今位高权重,少不了有些对立官僚会逮着他家人做法。

  她的两句不会麻烦原是不想他担心,可是裴云祁脸色铁青,“姝儿,许久来,你还未信我吗?”

  “云祁哥哥……”贺玉姝喉咙哽住,被他突然凶狠的声色吓得气息喘急,“我并非此意。”

  “我只是想要见见我的兄长……”话越后越小声,她埋着头小声抽泣。

  自个儿紧张扣着掌心。

  以往在贺府闺院,服侍的女婢对她未有两分上心,沐浴穿衣这些繁琐之事都是她自个儿来,那些憎恶红痕自己瞧着也可怕。这个秘密只有兄长知道,若是兄长在,兄长会给自己上药,耐心宽抚自己。

  她不想,不想暴露在别人眼中,不想别人把自己当怪物一样看待。

  “怎么又哭起来了。”裴云祁叹气,捧起小脸,“我刚才吓着姝儿了?”

  “云祁哥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不是故意不相信你,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说不出,不能说,不敢说。躲闪他直凌凌眼神,心底发虚。

  裴云祁心中难免自嘲,只是什么?只是自己再如何在姝儿心里自己也不过是个外人,被她狠狠拒之门外。

  他没在追问,轻轻拍着她后背,带着安抚力道:“姝儿,世万物强求不得,各自有命。晏兄自小福大命大,总会平安回来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怀里人猛得抬头,面色凝重,他说得什么各自有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niaoshu123.com。鸟书网手机版:https://m.niaoshu123.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