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_卿卿腰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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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早已哭成泪人的泣不成声,摇着头,“你死了,谁带我去找兄长。你才答应我去找兄长的,你可不能死。”

  三言两句离不开她兄长。

  有人说,贺玉姝其人憨傻无度,做事全凭当时心情。凇王说她缺少灵性,而后又道她不过是自小被护得太好了。她依赖其兄长,十几年来,兄长对她的越过寻常人太多太多,是血脉隔断不了的。

  相依为命对她这个娇娘子来说是顶天的重要。所以不相信兄长就这么死了。

  而裴云祁,自小与她相识,与她关怀,慢慢入注她心头去。

  且这些时日的耳鬓厮磨,虽不是亲人可总有一股子莫名情绪绕在心头。瞧见他受伤了,眼睛莫名其妙酸涩,泪珠止不住往下掉。

  瞧见他受伤,心口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很疼。

  他故作惋惜,“哎,姝儿,我手更痛了。”

  话落,一滴滚烫泪落在他手背。

  他这么讨厌,除了威胁自己还有什么好。

  贺玉姝听见自己的哭得抽泣声音:“你如果死了,就没人带我去找兄长。你不许死,云祁哥哥要好好活着。”

  他应着:“好,那姝儿原谅云祁哥哥可好?我们回家去?”

  贺玉姝点头,泪眼朦胧:“先让人给你包扎伤口。”

  将泪人安抚好,裴云祁搂着人,沉稳出口,早已料到门外有人,“淞王殿下听了这么久墙角,也该出来了吧。”

  门应声推开。

  淞王立在门口,触及男人微凉目光,他讪讪一笑,自己这不有好戏看,不能错过嘛。

  贺玉姝离开裴云祁怀里,匆匆垂首擦泪,目光落在门口人身上。

  凇王目光在她面上落了一瞬,这个女人又哭了。好不容易清心寡欲些时日,这会子又折回去了。

  真是,这个沈国公最会招惹夫人p姐姐哭了。

  他慢慢踱步过去,没会儿立在裴云祁面前,先是拱手行礼,散散洋洋道:“沈国公。”

  见亲王不行礼乃是大罪,裴云祁眼底是调侃之意,启口是:“药圣。”

  从他口中出来两字,微微压力欺过来。

  不敢直视他坦然含笑目光。

  凇王眼神闪躲,额头涔出密密细汗,“呵呵,不敢当不敢当。这个虚名是乱唤的,沈国公可莫与我师父说。届时我怕是要被师父打骂了。”

  二人在这嚼话,贺玉姝急得跺脚,毫不客气使唤他:“小药圣,你没瞧见裴云祁流血了,你快给他止血包扎啊。”

  凇王默默瞅了她一眼,不甚在意:“不就是流点血嘛,又不是什么大伤……”

  说着说着倒是瞟向裴云祁放在桌上的手臂。

  他一下子噤了声,瞳孔微缩,眼中难掩惊愕。

  凇王手紧握成拳,慌乱去看裴云祁,上前两步,盯着那伤口,语序混乱:“沈国公……这这这,谁干的?”

  询问中有两分不确定意味,医者本能,他拿出随行药包,从里拿出针。

  裴云祁无甚在意道:“药圣莫慌,此时不关任何人,是我不小心挂了树枝。”

  这伤口形似锯齿,哪样的树枝能将青壮男子手臂划裂这么长一条口子。他沈国公走在何处都有人为他让道,那被被劳什子树枝刮了。

  这话也就唬三岁孩儿。这话………也就唬贺玉姝这个傻女人。

  莫名其妙地,又扯到她了。

  抑制自己想要看去的目光,凇王行针比平时愈发谨慎,半寸丝缕没入肌肤,指尖微转。几个弹指后,针尖缝合好取出,流血很快止住。

  裴云祁手臂放在桌上,若不是衣裳沾染血迹,还有他旁侧哭哭啼啼的女子让他有一丝走神,还真看不出这人受伤了。

  看着他去牵旁侧女子,“姝儿莫看了,会吓到你的。”

  说着将要伸手去捂她眼睛,被这个女人一把躲过,“裴云祁,你别动。小心伤口又裂开。”

  淞王故意三两句绕过,压制自己恐慌,嘱咐:“这几日忌大动,好生休息。”

  随后像个犯错小孩,郑重又道:“云祁兄,见谅。”

  清矜俊雅的男子温和一笑,“在下又派人寻了些珍奇药材送往林屋,药圣何时再回林屋?”

  这话如唠家常似的,关心自家久未归的亲人。

  凇王心头罪恶感起来,声音轻了些,弯腰拱手,说了句贺玉姝听不懂话语:“多谢沈国公。”

  他倒笑了起来,大方温和,“你为我夫人调养身息,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呢。往后有事要在下效犬马之劳,淞王殿下尽管吩咐。莫说一条手臂了,就是在下的命,淞王殿下有本事拿去,就尽管拿去。”

  他语言坦然,隐隐透着一个压迫之意。

  看着小药圣近乎逃跑身影,贺玉姝立在裴云祁后侧,隐隐有股不安,“裴云祁,你方才说这些什么意思?”

  裴云祁眼神讳莫如深,笑看身边女子,心头倒不是滋味,裴云祁……还不如幼时那句云祁哥哥好听。

  想着,又回来略微熟悉屋子时,丫鬟皆退下,裴云祁将人堵在身前,柔声道,“姝儿,唤我一声。”

  面前的女子又长一岁,朱唇开合,清灵灵一声:“裴云祁。”

  “叫名字多生分啊,”他笑着纠正道,“叫夫君。”

  夫君?再心头念了二字,贺玉姝捂住嘴,露出明媚勾人眼眸,呜呜摇头。

  “不好意思?”面前人了然,伸手搭在她腰间,又凑近两分,男人气息更近。

  贺玉姝忙点头,心口被他看得酥痒,忙垂首:“你别…别碰我,小心伤口裂开。”

  下颌被抬起,免不了与他四目相对。满室静谧,低沉靡靡声音夹在这令人窒息热气,“你先小声唤一声可好,就当安慰今日受伤的我。”

  瞧他这自己不说他便不放过自己架势,贺玉姝心一横,唇齿间将这这二字饶了饶,慢慢启口:“夫…夫君。”

  软糯磕巴几声在屋内小小响起,轻轻搭在人心尖儿上。

  一说完她忙紧闭了嘴。

  面前人笑得开怀,沈国公因这几分笑平添了几分矜贵近人。

  唇齿溢出一声“唔…”

  腰后勾着他手臂,她才不至于软落下去。

  攀附着他肩膀,指尖狠狠嵌入他肌肤,裴云祁,一个厌烦的人。

  ……

  一方驾马归去的凇王,跨入王院,直奔皇兄住处。

  “王爷,您回来了。”孟王近亲侍卫立在侧拱手行礼。

  凇王看了他一眼,少年郎君面上带着不符年纪大狠戾。

  失了身份,淞王手腕掌风一起,眨眼间忽儿立在他面前。

  指尖捏着针尖,针尖泛着冷光,看看抵在其喉间。

  侍卫定定未动,后背抵着门框,垂眸:“王爷息怒。”

  凇王游刃有余,指尖微凉隐隐落在肌肤上,发问:“你们去刺杀了沈国公?”

  “是。”侍卫答得不卑不亢。

  清晰可感动刺痛咽入喉间,不致命,足矣让人起恐惧,侍卫又道:“王爷,我们不过奉孟王的命,行主人的事。”

  屋里沉缓声传出:“怎么,一回来就打打杀杀。”

  凇王眯眼。

  看了看里面,而后松下胳膊,掌风推出面前侍卫,重物落地声未起前他已跨入门框。

  脑海中又浮现起方才那个女人站在沈国公旁边哭哭哒哒的样子。

  脑中一时厌烦。

  脸上怒气未消,他立在厅中,看着那美人坐怀的男子,清秀脸上好看俊眉皱起,“皇兄,你何必要赶尽杀绝。沈国公是敌是友还未可知,你怎可……”

  美人中央的孟王阖眼,姿态舒适,“我不过是给他一个警告罢了。”

  “为何?”凇王道,“你们以前不是形影不离好…”

  “十六弟,”上头人幽幽打断他,缓缓睁眼,似乎警告:“君臣有别。”

  他一下焉了气,往前两步,“皇兄,收吧。弟弟去为皇帝医治,保他长命百岁,皇兄你勿滥杀无辜了。你为他巩固了再多地位,那皇帝不会承你的情的。到头来,他兴许还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住嘴!”上头的人呵斥,酒杯狠狠掷赖,砸在凇王额头,“十六弟,你可是天真,刀已出何有再收回的话。你在外历练已够,风波为平你便留在府内吧。”

  ……

  说好第二日离开长安,果真,裴云祁毫不含糊。

  卯时末,贺玉姝被身侧人轻柔唤醒,“姝儿,我们该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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