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页_卿卿腰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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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

  隔日,裴家便来下聘。速度快得像是提前安排好的。

  贺玉姝忽而笑了,如荷花儿,那般清淡娴静。

  裴云祁握住她手,往外走。贺玉姝默认随他一起走,低头看着他裹住自己的手,是冷夜唯一的热源。

  再回里屋,打碎在地的瓷片已经被清理好了,一看俨然没有发生那些事。

  陌生的地方,有一种时辰错落的急促感,赶着她快快接受面前的所见。

  满桌珍馐,也只略吃了半碗粥,便推开想睡去,太疲惫了。

  裹了衾被,守夜丫鬟吹灭了外屋烛火,眼前一片昏暗。

  这一日太过折腾,身边陷下,他躺在身边。

  贺玉姝往里挪,似他豺狼虎豹一般。

  入夜,静听雨声,远远的三更的梆子传来,听得身边绵长呼吸声,贺玉姝悄悄翻过身,渡出一口气。往旁边挪了挪,右手伸出衾被外,触及冰凉,方散了一些忐忑烦躁。

  一天发生了这么些事,好不容易等他睡着了,贺玉姝才稍稍放心。抹了抹眼泪又哭过一阵,昏昏沉沉闭眼睡去。

  等她睡去,旁边的人在黑夜中睁开眼,蹑手蹑脚将她圈入怀里,生怕弄醒了她。裴云祁吻了吻她发间,有些好奇,姝儿白日看着没几两肉,可是抱在怀里软软绵绵的,一呼一吸都是香的。

  第二日,贺玉姝醒了,身旁有一团柔软的东西在蠕动。吓得她倏得坐起,睁眼一看,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在自己枕头边上,与大红枕头颜色对比强烈。

  贺玉姝抚着胸口语出一口气,看清是只兔子后,而后抱起兔子,从兔头顺摸着,“你可吓死我了。”

  她自小喜欢这些小动物,没一会儿,丫鬟们手中端着东西鱼贯而入站在一侧,又是昨日给自己端姜汤的丫鬟走上前来,笑着:“国公爷说夫人喜欢兔儿,三年前就在院里养了十来只兔儿,都是他亲自照料的。昨儿还特意从兔窝抱了只来。”

  贺玉姝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隐去。丫鬟自知话说得多了,忙噤声。

  贺玉姝抱着兔子一把扯过棉被搭在身上,一人一兔捂在被子里,她不想看见这些人。

  立在床边的丫鬟讪讪,与后面的丫鬟们对视,皆默默咽下将要说的画,耐心等候夫人醒来。

  昨夜下了一场雨,宫路上湿淋淋的,四处都是深高红墙。

  凇王是先帝第十六子,不爱兵书,爱医术。

  新皇登基为彰显仁爱,将先帝留下的几个儿子通通封了王位,但并未将其逐去封地,而是留在了长安。

  这为凇王年纪方才十四,此时与他十哥孟王、沈国公一起朝宫外走。

  少年郎年纪小,走上前与裴云祁打趣:“沈国公昨夜春宵可好啊?”

  今早本该陪着姝儿,可宫里除了一些事,非进宫不可。这会子急急忙忙赶回府去,被打趣了,裴云祁冷冷道:“才被陛下训了话,凇王殿下倒还有闲心问臣私事。”

  凇王讪讪,闭了嘴巴。

  凇王可是出了名的闲散,模样也随了他母妃貌美。只不过前些日子在长安街与人打了一架,被打的人正是卢国公幺子,因此卢国公直接告到了皇帝那。

  为了扳回一局,凇王打开手中折扇,清逸闲笑道:“小王不敢,只不过听说昨日有个女子在长安城乱跑,竟劳烦大婚的新郎官亲自去寻。请问沈国公,那女子是何许人也?”

  裴云祁定定看他,转头笑意不达眼底,反讥道:“王爷如今不也没找寻孙药王?”

  凇王被噎了一声,落在后面几步的孟王毫不客气笑出声,过来拍他肩膀,声音威严说着打趣话:“十六弟好没眼力见,沈国公新婚第二日早早来了宫内,芙蓉暖帐春宵恨苦短,你还打趣人家。”

  众多皇兄中,小凇王头一甚怕当今圣上,其二便是这六哥孟王了。

  说话阴沉沉的,眉头解不开的愁。凇王瞧不惯他,从不喜亲近这同胞哥哥,反而与相识才五年的裴云祁好些。

  凇王不理这六哥,哼了一句:“国公爷如今好大的排场,如今本王好歹也是个亲王,可不是当年的小医郎了。总有你求本王的一天。”

  说完,将二人留在后面,快步走向停在不远处马车,踩着小童背上车。

  孟王看着性子急的十六弟,明都快十五岁了,还如孩童一样。破为无奈,而后只得与裴云祁拱手道,“裴兄,还请您多担待了。”

  裴云祁拱手回礼,“王爷言重了。”

  而后离去上了马车,看见车里的人裴云祁面不改色一脚下去。

  随即,车内传来一声惨叫。

  “裴云祁,你这厮大胆!竟敢踩本王的脚!”

  裴云祁悠哉悠哉,凇王捂住自己脚,盯着那闭眼假寐的人,泪眼婆娑看着始作俑者:“下次再来找本王配药,可得给你加一味慢性毒.药进去!”

  第4章

  “夫人……”

  红玉拐近里间,里头丫鬟无声守着,皆为难看着还赖在床上的人,她摇头无奈,上前去撩起帘子放入勾中:“老太太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

  话落,床上拱起一团动了动,贺玉姝懒懒拥起被子,眉眼闭着,乌发披在身后,有一些俏皮溜到面前儿来。未睡醒的慵懒之态。

  几个机灵小丫鬟赶忙着上前来,齐齐恭身预伺候夫人起床。可床畔,娇小身形用着锦被,仿佛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丫鬟面面相觑,不敢言。

  “国公……”

  昨夜做实没睡好,也不知到几时睡着的。贺玉姝心底叹气,心头该想个法子,今夜不与他睡一起。

  眯了一会儿,便有轻微脚步过来,她没听见,带着冷气陌生气息挨过来,贺玉姝陡然睁眼,抱紧了些怀里兔子,吓了一哆嗦。往后缩瞬时抬头。

  这倒惹来人低沉声笑,裴云祁微微抬手,端着面盆的婢女低头前来,等国公爷洗了手又退下去。

  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眼角带着笑意,净了手,温声低沉:“昨夜睡得可好。”

  明知故问。愣愣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她神思抛在九霄云外,忽而蹙眉,三年未见,他像是变得比以往更沉稳了。便得有些陌生,不像自小与其长大的那个笑得温润如玉的云祁哥哥。

  他“恩?”了一声,“没睡醒?要不再睡会儿?”

  一下子清醒,贺玉姝嘟囔,偏了偏头:躲过他:“不好,还不如清风苑。”

  清风苑是她在贺家的闺房。

  裴云祁笑笑,“有什么不适,只管跟丫鬟说,都顺着姝儿喜好来。可好?”

  贺玉姝着会儿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许久地打量他。他是沈国公的幺子,许是自小被裴府人娇养着,又生得芝兰玉树。以前母亲还没去世时,自己就喜欢跟在他后面,脆生生唤着,云祁哥哥抱、云祁哥哥抱。

  越大,渐懂了男女之意,两方大人也不常走动,便断了联系。一直,贺玉姝就是将他当着哥哥一般敬着,没有半分与他结为夫妻念想。

  可是,一眨眼,怎就……怎就与他在一张榻上安寝。

  就如春日急转寒冬,使得人猝不及防。

  哥哥是本朝不可多见的年少将军,昔日为还是息王的皇帝平定了響四之战。而今裴云祁迎娶大将军亲妹,许能为他在朝堂博得好言。

  可真卑劣。尽是他做得好事。

  目光探究,许久热泪渐渐蓄满眼眶,弄得裴云祁一头雾水,上前去将她圈在怀里,“姝儿,怎么了?”

  鼻息是陌生的气息,贺玉姝鼻子微微翕动,压下涌上来的酸意。松开隔在二人中间的兔子,不甚耐烦:“滚开。裴云祁,”

  他臂膀有力,不容她挣脱,清风明月说着,“我又做什了,大清早惹得姝儿生气。“

  贺玉姝脸颊微红,愣了一下,他这语气像是自己无理取闹。抬头瞪了他一眼,“看见你,我就不厌烦。”

  贺家三小姐,大将军亲妹,性子清冷,闺秀有礼一样未有。

  裴云祁好整以暇扯着人再说话,外间响起催促声音,“小公子,老太太那边派人来催了。”

  离开时,看见她眼底红红一片,刚刚起时又哭了。从小就是个泪人,以前啊遇到不顺的事儿总要哭一场,哭了就什么事儿也没了。

  裴云祁早已换了家中常服,搁着里屋喝茶等那位娇小娘子。

  屏风后嫌弃声音,“我不穿这衣裳,太艳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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