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非死即疯_我与权臣解青袍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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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非死即疯

  当日在醉春楼被她稀里糊涂非礼的白衣小哥儿,居然便是当今中台阁——

  要死了。

  不对,至今还没死,已是赚了。

  唐恬强自振作,“大人说什么,我听不懂。”

  “哦?那这个呢?”池青主慢吞吞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活菩萨,我会报答你的。”

  唐恬叫苦,“这种事不是应该尽快忘掉吗?”你连别人调戏你的话都要背下来,是人吗?

  “阿恬。”池青主含笑点头,“过目不忘的本事,不巧我也有。”

  唐恬感觉整个人已是着了火,“那日被刘准那厮在酒中动了些手脚,才致——”又连连摆手,“不是有心的。”

  “你是想说,你说的话都不作数,”池青主道,“所以你对我那样——却不想负责?”

  对你那样?那样是哪样?根本没有对你怎样好吗?唐恬心内尖叫,掩面认怂,“我错了。”

  “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什么好什么好?正在唐恬恨不能挖条地缝钻进去时,门帘一掀,萧冲进来,这回拿着一托盘餐食。

  “大人用膳——你,你,你,你怎么回事?”

  后半句当然是对唐恬说的。

  唐恬才想起官帽被中台大人摘了,仓皇避到隔扇之后,揽镜自照——镜中人双目水润,颊飞红霞,乌发如云似墨,唯一遮掩的假喉结,不知何时被中台大人扒开一半,粘在颈上可笑地晃荡着。

  ……

  萧冲在隔扇外磕头磕得碰碰作响,又高声赔罪,“萧冲失礼了,小唐骑尉原谅则个。”

  唐恬哪敢吱声,取巾子盆中沾了水,将那可笑的假喉结取了,又净了面。簪子却在外面,只能散着头发出去。

  萧冲早已不见踪影。

  池青主看见她,目光一闪,轻声道,“你再不出来,我只得进去相请了。”

  “请什么请?”唐恬斥道,“请大人务必谨遵医嘱,卧床休息。”

  池青主莞尔,“陪我吃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托盘中一大钵梗米饭,六个吉祥如意珐琅餐盘,盘中无论菜蔬肉饭,俱是别具匠心。

  “好像还不错。”唐恬说着话便去拿碗。

  “你先吃。”池青主道。

  唐恬皱眉,“你是病人,当然——”

  池青主沉在枕中,浅浅微笑,“我并不想吃饭,可阿恬若喜欢,必是好吃,说不定我便吃一点。”

  “哪有这种歪道理?”唐恬想了想,“大人不想吃饭,我给大人带了桂花圆子,煮一点尝尝?”

  “给我带的?”

  唐恬点头。

  “好啊。”

  唐恬站起来,炭炉上添了水,将素娘做的圆子丢进去。一时煮好,添一匙桂花蜜。捧到榻边,用匙舀了,“来。”

  池青主就着她手中吃一口,甜糯怡人,甜蜜中裹着一点桂花的清香,从唇齿弥漫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恬出来时,萧冲正在外间嗑着瓜子,奇道,“你怎么就出来了?”

  唐恬把托盘放在案上,“一块吃饭?”

  “这是御膳房给大人备的。”

  唐恬奇道,“不能吃吗?”

  “倒也不是。”萧冲紧盯着其中一道御宴狮子头,咽一口唾液,“御赐的不能剩,大人既看不上,理当替大人分劳。”

  唐恬扑哧一笑,分一碗梗米饭给他。

  萧令带着杨标进来,疑惑地打量盘中物,还是杨标叫一声,“中台不曾用饭?”

  唐恬做一个噤声的手势,“用过啦,睡下啦。”

  杨标将信将疑入内,一时出来,惊怔道,“怎么回事?”

  唐恬道,“大人用着饭时便睡沉了,想是疲累得紧。”才吃过小半碗,便见中台大人神情倦怠,眼皮发腻。唐恬以为昏晕过去,后来见他呼吸匀净,才知是睡了,“院正来做什么?”

  “艾炙。”杨标一指随身的小包,“以为大人应是疼痛厉害,睡不安枕,没想到——”他看一眼唐恬,“没想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令收了食盒。四个人坐着嗑瓜子。

  唐恬道,“廷狱如此酷烈,裴王君留在那里,若被小人欺辱——”

  萧冲道,“被对家弄进去,自然不妙,现如今廷狱看着咱们中台,怎会去难为裴寂?”他翻一个白眼,鄙夷道,“无甚见识。”

  萧令看他一眼,“你磕头没够吗?”

  萧冲一窒,搓搓面皮,“我这人就是嘴欠,小唐骑尉休同我一般见识。”

  唐恬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就——”萧冲腆着脸道,“休要告诉中台。”

  “什么?”

  萧冲无言以对,“中台问起,小唐骑尉只需同他说,萧冲对您很是恭敬,如此便可。”

  “哦,不过,”唐恬半日才道,“大人好像不曾提起过小萧都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令扑哧一笑。

  “你们歇吧,”萧冲道,“今日我值夜,至于你——”他看一眼唐恬,“碧纱橱可使得?”

  唐恬奇道,“你不睡觉吗?”

  萧冲理所当然道,“我得守着。今日值守,明日一早去买西御街大排面,我请诸位。”

  杨标已经走到门口,闻声回头,“两块大排。”

  萧冲问唐恬,“你要几块?”

  “为何要守着?大人已睡下了。”

  “就是——”萧冲把她往碧纱橱推着走,“以后再说,去睡觉。”

  “你——”

  房内隐有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冲面露惊慌,扔下唐恬,疾步入内。唐恬跟在后面,便见池青主坐在床沿上,寝衣宽大的衣摆下,一双苍白的足踩在地面,右边那只形状怪异,足踝极其细瘦,浑似小儿手腕——

  唐恬匆忙调转目光。

  池青主双手撑着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一直在原地坐起跌倒,坐起跌倒——

  一个死循环。

  唐恬上前,“大人。”

  萧冲一把将她拉回来。

  “噤声。”萧冲道,“别动,我去寻杨院正。”

  池青主缚腿早被唐恬取落,右腿无力,如何站得起来?他却仿佛早已忘记,极有耐心,孜孜不倦地尝试。

  唐恬着实看不下去,往他膝前蹲下,正待说话,便见他虽然大睁着眼,却是瞳孔漆黑,一丝光亮也无,死寂的目光从唐恬面上平平移过——

  浑如未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恬心下一沉。

  池青主仍在努力站起,变形的右足被他大力搡在地上,细瘦的足踝仿佛下一时便要折断——

  唐恬看在眼中,只觉骨头缝里都透出尖锐的疼。池青主却浑然无觉,仍在拼命使力。

  唐恬扑上前,按住他肩膀制止,“大人,别动了。”

  池青主听若未闻,只是挣扎。

  唐恬抱住他,“阿秀,别动了。”

  怀中挣扎弱了一些。

  唐恬大喜过望,想了想前后差别,唤一声,“阿秀。”

  怀中人安静下来。

  “阿秀。”唐恬抚着他清瘦的脊背,“阿秀,你累了,睡一会儿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池青主不出声,也不动弹。

  唐恬默默抱了他一会儿,慢慢扶他躺回枕上。池青主眼皮垂下,昏昏睡了。

  唐恬松一口气,坐在床边凝视他苍白的睡脸,脑中一个声音如警钟敲响——

  入了那里,非死即疯。

  昏沉中的池青主忽尔皱眉,细瘦的右足不由自主地不住痉挛。她浸一条热巾子,拭去双足泥尘,又用烘热的干帕子裹住右足,垫在热乎乎的汤婆子上。

  池青主黑发的头往侧边一沉,极轻地吐出一口气。

  睡沉了。

  杨标提着药箱匆匆入内,见状怔住,“不是说——”

  唐恬摇头,放下帐子,掐灭了灯,拉杨标出来,“大人这是——”

  萧冲杀鸡抹脖子制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说有什么用?人家都看见了!”杨标转向唐恬,“是迷症。当年从廷狱出来——就这样了。这两年已经减轻许多,今日应是病中虚弱,正不压邪,才又犯病。”

  唐恬心下涩滞,“大人自己知道吗?”

  杨标摇头,“应当不知。你也休要同他说,慢慢将养,扶正压邪,总能维持。”

  唐恬一夜也不曾睡。次日一早见池青主仍然未醒,拾掇装束回了北禁卫。

  裴简之吓一跳,“你怎么回来了,中台安否?”

  “我今日鸾台当值。”

  “当什么值?”裴简之皱眉,“中台阁康健关乎国事,鸾台算哪盘菜?你赶紧回中台官邸去。”

  “有杨院正在。”唐恬扯出一个假笑,同小伙们汇合,往鸾台去。

  北禁卫依序轮值,一个月轮值一回鸾台,这一个月中唯有第一天能轮值档室——

  怎能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近午鸾台档室属官锁了门出来,招呼道,“档事清闲,左右无事,你不若寻地歇息,到点下值。”

  唐恬便知此人要溜号早退,体贴道,“下官晚间洗砚河有约,倒不急着走,大人有事先行。”

  属官一摆手走了。唐恬四顾无人,从后门窗外翻进去。沿年号查找,找到明泰二十四年,翻拣半日,仍是之前的。

  唐恬想了想,鬼使神差到昭圣元年——长公主娉婷继位,尊圣皇,改号昭圣。池青主拜左相,裴寂拜右相,文贤武功,拱卫圣皇。

  后边附着官员履历,池青主时年三十,裴寂二十八。

  唐恬放下,逐年往前翻找。直到明泰二十一年——陇右池氏一门为秦阉所害,男丁尽数投入廷狱,女子童孺尽卖贱地。

  明泰二十二年——秦阉入狱,天子褒奖池氏一门忠烈,惜乎男丁仅嫡支青主独存,余者尽逝。

  所以——

  池青主出身陇右池氏,今年三十四岁?废王君裴寂比他还小两岁?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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