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杀父留子_我与权臣解青袍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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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杀父留子

  圣皇点头,“第二件,朕已有二月身孕。请池相务必替朕分忧,待皇嗣出生再议离京之事。”

  池青主不语。

  圣皇道,“池相同裴寂多年相知,皇嗣乃裴寂血脉,池相于情于理,应看顾一二。”

  唐恬目瞪口呆。

  池青主道,“臣遵旨。”

  “有池相坐镇中京,朕方无后顾之忧。”圣皇盯着他仔细看一时,叹气道,“池相身子不好,平日居家养病便是,琐事不必管,也不必点卯上朝。”她站起来往裴寂寝房走,“多来看看裴寂。”

  “臣遵旨。”

  ……

  池青主一上马车便搭在唐恬身上,一动不动。唐恬把马车上温着的参汤倒一盏出来喂他喝,池青主看也不看,闭着眼睛一气饮尽。

  唐恬忧愁道,“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嗯。”池青主道,“圣皇所说也无错,等皇嗣出生咱们再走也使得。”

  唐恬怔住,“大人,皇嗣分明是令狐攸的,圣皇为何说是裴王君血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话今日说完,以后不要再提。”池青主道,“皇嗣生父只有一人,王君裴寂。”

  唐恬忍不住问他,“太子难道——”

  池青主终于睁开眼,仰面看她一时,叹气道,“知道太多会被杀掉的。”

  唐恬一滞,鼓起腮帮子,“大人要杀掉我吗?”

  “杀你,倒不如先杀了我。”池青主一句话脱口而出,大觉赧然,身子往唐恬怀中拱了拱,一声不吭。

  他这么一动发冠便歪了。唐恬索性抽去发簪,除去发冠,一头乌沉沉的发散在唐恬怀里,如一匹练。唐恬握在掌中,如水滑落。

  池青主靠在她怀里,由着她折腾,“不同你说,怕你胡思乱想。告诉你无妨,只是勿再叫旁人知晓——裴寂在廷狱时被人坏了身子,终身不能有嗣——”

  唐恬手腕一抖,发簪“当”一声响,落在地上。

  池青主强撑着坐起来,把发簪拾在掌中,皱眉道,“摔坏了怎么办?”

  “我再给大人打一个便是。”唐恬拢着他肩膀,将他拉回去躺好,“一支簪子我还赔得起。”

  池青主郑重握在掌中,“这是你给我的第一件东西,不一样,你不许弄坏了。”

  唐恬心思全不在此,琢磨一时道,“王君同圣皇闹到这般田地,难道是因为太子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池青主道,“天子不能无嗣,裴寂又不是逆来顺受的脾气。太子出生,圣皇杀父留子。裴寂谋逆,中京城尽在掌握,也没有动太子分毫。”他久久叹一口气,“他二人之间,从头至尾,从来无旁人置喙之余地。”

  唐恬心下恻然,“若非廷狱……圣皇同王君,本是天造地设一对。未知是谁如此可恨。”

  “是秦淮。”池青主被她抱着便觉安适,提起往事竟也没有半点仓皇,他感觉十分奇异,轻声道,“长公主……就是圣皇,极得先皇爱重,秦淮不敢对长公主下手,寻了个由头把裴寂关进廷狱。先皇不肯管裴寂,长公主买通了一个高僧,命他当众扶乩,扶出两个生辰八字来。言道他本事虽有限,不能拈出准确的那一个,但此八字二中必有其一,乃天降福星,只要有他一日,非但国泰民安,留在朝中,圣体也能重归康泰。”

  唐恬见他有些喘,抢在头里道,“其中一个生辰八字,正好便是裴王君的,对吗?”她将温着的水倒一盏,“难得听大人提起当年事。”

  池青主靠在唐恬怀中喝水,恢复一点精神,“以前一说便觉心烦,夜间亦总是噩梦,便不大愿意提。今日同你说,倒也不觉得难过,如此说出来也很好。”便又续道,“先皇晚年诸多病痛,一听能保康泰,便命人到处去寻这两个八字——正寻到裴寂头上,命人把他放出来。”

  唐恬心中一动,想问又忍住了。

  “秦淮狗急跳墙,连夜命人给裴寂下药,坏了身子,即便出来,亦是废人一个。”池青主久久未曾说这许多话,渐觉疲累,“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唐恬沉默,二指挽一束他的发,缠在指间,绕起来,又松开,如此往复。

  “圣皇虽同裴寂决裂,但我了解圣皇,绝无可能再立一位王君。圣皇有孕,令狐攸若能低调一些,凭借此时圣宠,说不定能保住性命,在宫中老死。可惜他这人,一朝得势,必要吠得天下皆知。”

  唐恬虽不喜令狐攸,亦觉圣皇手段过于酷烈,“不立王君便不立,又为何定要杀父?”

  池青主久久道,“除了裴寂,圣皇以为其他人,既不配为皇嗣之父,亦不配做圣皇夫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恬一惊,手指倏忽收紧,一束发把池青主扯得生疼。池青主“咝”一声,蹙眉笑道,“你若喜欢,都剪了去,扯我做甚?”

  “都剪了,大人要出家吗?”唐恬一边笑,一边去解那束乱发,谁料纠缠一处,倒真解不开了。唐恬掣出一支短匕,一刀割断。

  池青主哼一声,“只割我的,好不公平。”

  唐恬从自己鬓边理出极细一束,也割下来,“大人真是不吃亏,此时可公平了?”

  “嗯。”池青主抬手接过,将两束发系在一处,打一个死结,“这样才好。”他将发结塞入袖中,重又靠在唐恬怀里,耳畔是她的心跳。他只觉心安,倦意上涌,“皇家虽是这样,我不是,你别害怕。”

  唐恬道,“若再有皇嗣出生——”

  “自然都是裴王君之子。”他说到此处再无法支撑,“唐恬,我有一点累了。”

  “大人睡吧。”唐恬道,“我就在这里,陪着大人。”

  次日午时,安事府缇骑尽出,往内侍府缉拿令狐攸。内侍府询问罪名,竟是安事府查察数月前池相被劫案,案犯供认由宣政院副使令狐攸指使,意图谋害池相,谋夺圣皇。

  内侍府一句话也不敢说,急急派人回禀圣皇。然而裴王君病重,圣皇在清平殿贴身照顾,一步不出。内侍府同安事府对峙一个时辰,终于放弃。

  可怜令狐攸酒还未曾醒透,便被安事府铁链一锁,拖下床榻,囚笼里一关,押往廷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消息到中台官邸时,池青主正在唐恬手中吃药。

  萧冲立在一旁,眼看着中台阁跟幼童一般,吃个药还连连叫苦,唐恬在旁安慰,一匙药一匙蜜水哄着。萧冲着实看不下去,又不敢走,只好装聋作瞎,木着脸不言语。

  池青主吃过药,另外用一盏蜂蜜水,才看一眼萧冲,“怎样?”

  “令狐攸已经拿了,押在廷狱。”

  池青主点头,“命廷狱单独关押,没有安事府手信不许任何人探视,你亲自去审。”

  “是。”萧冲道,“审他容易,罪怎么定?”

  池青主转头,望着庭中秋叶飘零,“谨遵圣皇谕旨,合情合理,干干净净。”

  “是。”萧冲军姿笔挺,“中台放心。”大步出去,军靴踩在青砖地上咔咔作响。

  池青主见唐恬神思恍惚,抬手抚过她的鬓发,“怎么,不忍心了?”

  唐恬低下头,“总是要一死,为何不赐自尽?免去许多磋磨。”

  “你就是妇人之仁。”池青主道,“若令狐攸死得不明不白,岂非告诉天下人,皇嗣生父极可能令狐攸?说不定还要连累裴寂,叫人议论王君不容侍人,杀人灭口?正因如此,才要明正典刑,免除物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恬不吱声。

  池青主叹一口气,“罢了,若非你妇人之仁,又怎会陷在我这泥潭里?”

  唐恬皱眉。

  池青主一拉手臂,将她扯住自己怀中,面颊摩挲着她的发顶,“你以为我不知么……你一直是可怜我……”

  唐恬一挣,“大人?”

  池青主只不松手,“可怜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你只要在我身边,可怜我也使得。”

  “大人?”

  “但你只许可怜我一个,”池青主道,“旁人再怎样,不许你管。”

  唐恬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菩萨,怎说得我要普渡众生也似?”

  “你是。”池青主略略松手,同她四目相对,“你是我的活菩萨,渡我一生。”

  唐恬抿唇,紧张道,“我听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不懂也没什么打紧。”池青主道,“你记得一件——我没有你绝然不行。”

  唐恬心中绵软,合身靠在他怀里,“我记下了。”

  三日后,安事府会同循法司审结令狐攸逆案,早朝具折上奏——令狐攸心怀不轨,谋害大臣,谋夺圣皇,罪不容诛,拟赐死,诛三族。

  圣皇翻一遍折子,“王君身子不适,朕为王君积福,罪不及父母亲族,诛令狐攸一人。”

  尘埃落定。

  池青主休养数日,精力渐复。晚饭后唐恬扶着他在官邸漫行,堪堪走到莲池边上,唐恬见他有些喘,“坐一坐。”扶他在湖石上坐下。

  唐恬挨他坐下,“当日扶乩拈出两个生辰八字,一个是裴王君,另一个是谁?”

  池青主转过头看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唐恬同他拢一拢斗篷,“是大人吗?”

  池青主低头,夜风中发丝飘拂,贴在他晶莹的面上。唐恬双手理好兜帽同他戴好。

  “不是,我没有那个福气。”池青主摇头,“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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