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159_嫁给煤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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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云喜,孩子不见了!”

  男人被这一声吓得,手一哆嗦,颤声道:“什么叫孩子不见了?”

  就连身边的李曼青和唐丰年,也被吓得大气不敢出。毕竟,孩子不见了,这事放谁家都是灭顶之灾,他们也是为人父母的,时不时就要被大双小双吓一次。

  自个儿在屋里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丈夫,有种找到顶梁柱的安定感,徐璐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道:“对,平安和松松不见了。”

  季云喜终究是男人,很快就冷静下来。沉声问:“什么时候发现的?谁看着的?”

  徐璐被他沉静的声音稳住心神,“刚刚我把醒醒抱进梅房里,再回去就没看见他俩了,屋里只有妈在,大妞儿进来过一趟。”

  “行,分头找。”男人走了两步又回头:“先别声张。”

  见他们火急火燎的去了,李曼青和唐丰年也在呆不住,一人抱一个闺女跟到门口,刚好遇见刘莲枝。

  “哟,大双小双在这呢,外婆找你们半天了。”又问女儿女婿怎么跑这儿来了,可能是想到唐丰年矿井死里逃生的事,看着林家的宅子,微微有点不自在。

  夫妻俩对视一眼,又不好意思直说其实过错是在唐丰年这一方,人家季老板真是无辜至极。只能尴尬的笑笑说,“我们来跟春花婶子聊会儿天。”

  “哎对了,妈你看见季老板家的两个孩子没?”

  “没看见呀,怎么啦?”

  唐丰年心想,这时候越少人知道越好,也不便解释。转身把怀里的大双交给丈母娘,自己跟着季老板的身影去门口大榕树下,找到个小孩子问他看见松松哥俩没。

  孩子们手里还拿着喜糖,嘴里还包得圆鼓鼓的。争先恐后道:“看见了,看见了。”

  唐丰年眼睛一亮,赶紧问去哪了,在哪看见的。

  “就在那呀,那里看见没?他们姐姐抱着去国青哥哥家玩了。”孩子们指着隔壁,那里大门紧闭,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季云喜正低头跟小刘低声的说着什么,听见几个孩子指李国青家,率先冲过去,砰的一下拍在门上,把那木门拍得摇摇欲坠。

  “开门。”男人沉声道。

  屋里没反应,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直接没人在家。

  唐丰年想劝一劝,但想到二人之间的过节,还是忍住了,默默的走过去,在门上拍了两下,“有人在吗?”

  院里没声。

  就在季云起忍不住要飞踹的时候,门终于慢吞吞的开了,李国清光着膀子躲在门后,讪讪道,“老老板来了呀。”

  大冬天的光着膀子,如果是平时季云喜早就皱眉了,但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儿子,倒一时想不起哪不对劲来。

  唐丰年见他手还微微有点抖,赶紧低声问那小伙子,看见松松和平安没?

  李国青居然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抚了抚胸铺,“哦,找他们呀,在呢,正屋里玩着呢。”

  季云喜一马当先冲进堂屋去。

  果然,大妞儿正抱着平安在那一颠一颠的哄着呢。“乖平安,别闹了,待会儿姐姐带你回家吃好吃的好不好呀?”

  平安不爽的哼唧两声,他才不要吃好吃的呢,又不是小吃货醒醒。

  松松在李家沙发上躺着,仰头望天花板,唉,他这都什么命呀?在家看父母撒狗粮,出门来看小年轻撒狗粮。真想仰天长啸一声,我他妈是属狗的吗?

  见到两个孩子,季云喜黑了一路的脸色终于回转了。刚想问大妞儿抱来这干嘛,一见她红成猴子屁股的脸蛋,瞬间明了,也不多说,一手抱松松,一手抱平安,直接回家了。

  徐璐正在家里地毯式的搜索,每层六间屋,一间都不放过,从二楼找到一楼,又从一楼找到三楼。刚走到二楼转角的楼梯口,突然听见有人说,“大满,你爹回来了?”

  徐璐脚步一顿,杨大满来了,他爹杨老头放回来了?

  她不说话,静静的躲在那儿,听见一把熟悉的憨厚的男声道,“回……回来了。”

  确实是杨大满。

  徐璐双拳紧握,难道真是杨老头做的孽?贪污受贿才关了几年,这时代违法的成本也太低了,所以他才死性不改吗?不行,她不能让平安和松松遭这种难!

  刚迈出一只脚,就听见一声弱弱的“妈妈”。

  居然是松松的声音,她猛的回头。

  季云喜一手抱了一个孩子,正和颜悦色的看着她。

  像月亮又像彩虹。

  父子三个像站在彩虹上一样,徐露觉着自己开始犯眩晕了,一定是被急坏了。

  松松叫了妈妈,张着小手要抱抱,平安本来揉着眼睛的手手,听见熟悉的妈妈的声音,立马委屈的扁扁小嘴巴,哼唧两声。

  徐璐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是想睡觉了。

  赶紧接过来,抱着掂了掂,哄道:“好平安真乖,我们这就去睡觉觉。”走了两步,回身问季云喜:“怎么回事,在哪找到的?”

  他轻咳一声,指指身后的大妞,什么话都没说,徐璐也就不不方便再细问,先抱着平安回房,把她放小床上,不住的在他背上轻轻地拍着。

  小家伙今天出去的时间可能有点久了,正生着气呢,妈妈拍着也不住的哼唧。

  “好啦好啦,乖乖听话睡觉吧。”

  “妈妈。”

  “嗯,怎么啦?”

  “妈妈。”

  那小声音委屈极了。

  徐璐的心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轻轻在他额头亲了两下,“好,好,平安今天最乖,好好睡一觉,待会儿带大双姐姐和小双姐姐来找你玩,好不好呀?她们好聪明,还会给小兔兔包扎,你们跟着学,好不好呀?”

  小家伙居然懂事的点点头,闭上眼睛在枕头上翻了翻,动了动脑袋,没半分钟就睡着了。

  看着他一起一伏的小胸脯,徐璐觉着,整个下午的担惊受怕全都值了。

  “想什么呢?”季云喜从门口进来,怀里已经没了松松。看见她的眼神,忙安慰道,“我送妈那去了。”

  徐璐松口气,才有时间仔细问刚才怎么回事。

  男人不出声,半晌后才道:“找个时间问问李国青他妈这事要怎么办。”

  徐璐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什么事儿呀?”

  季云喜又不出声了,看着隔壁的屋子出神,仿佛透过那堵墙能看到李家的情形似的。

  徐璐摇晃着他胳膊,“不是你还没说清楚,到底什么事呢。”

  季云喜轻咳一声,把门口正像小学生一样罚站的大妞儿喊进来,“自个儿说。”

  徐璐不明所以,但也知道男人脸色难看,不清楚情况就先不开口,静静的看着大妞儿。

  小姑娘手脚无处放,扭捏着衣角,红着脸,半天不敢说话。徐璐很想拿把镜子照一下她脸上,难道是写着“恶人”两个大字吗?为什么她和进芳一样,哼哼哧哧三棍打不出个冷屁。

  “三……三婶,我,我知道错了……”话未说完,老太太正好摸到门口,“路生这是咋啦?大妞儿你跑哪去了?刚才松松和平安是不是你带出去的?”

  见到朝夕相处的奶奶,大妞儿又稍微放松了一点,红着脸点点头。

  “咳!你这丫头,带出去怎么也不打声招呼,看把你三婶急的。”又对屋里的徐璐道,“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你好好教训,得学着记打才行。”说着就要下楼去拿打(吓唬)宝儿的鞭子。

  既然婆婆都这么说了,徐璐也不好再揪着不放,毕竟她也没带去哪……诶,对了,怎么会跑隔壁去呢?大冬天的。

  而且,她身上还穿着前两天买的过年新衣服,因为除夕还没到,所有人都还没上身呢,她咋就舍得穿上身了?再见季云喜脸色有点黑,电光火石之间,徐璐突然明白过来。

  越来越高大英俊的李国青,脱胎换骨后,渐渐有了少女姿态的大妞儿……有事没事,总往林家院子跑的大男孩,看见他总是红着脸的青春少女。

  徐璐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教训一顿,见她也听进去了,就不再提。

  晚间,村里年轻人闹过洞房,差不多都回家了。热热闹闹的林家院子,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进梅带着大妞儿洗刷碗筷的声音。大冬天的水冰凉刺骨,徐璐让她们不急,明天出了太阳,烧点热水再洗也行的,但她们偏要犟着说不兴隔夜,她也只能苦笑着摇头。

  “大妞儿这孩子呀……”眼神觑着季云喜。

  男人不接话。

  “哎,倒是说话呀,你对他们的事是个什么态度?”

  季云喜轻哼一声,“她要是我员工,直接开除。”

  “哎呀,别气啦,人家少男少女的……”谁还没个少年时啊。

  “不负责任,欲盖弥彰。”

  “好啦,少说两句,别吵到他们。”白天虽是虚惊一场,徐璐却仍惊魂未定,把孩子带来跟他们睡了。看着他们起伏均匀的小胸脯,她的心才能慢慢平静下来。

  “你今天怎么了?”寂静的夜里,男人突然出声。

  徐路本就睡不着,长长的叹息一声,那样的事不知该不该和他说。他会不会觉着匪夷所思,怪力乱神?但不说的话,光她一个人,又不一定能守住最后关卡。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督促着把院墙拔高了,门换了锁也换了,时常教育家里人要看好三个弟弟,他们不能离了人。

  “嗯?”季云喜从身后抱住她。男人的体温似乎天生就比女人高,一挨近就觉着暖暖的舒服,有安全感。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任何事情,只要跟他说,仿佛都能想到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他对这个家的用心和责任感,他丰富的人生阅历,都是她的财富。

  既然自己已经有这财富了,干嘛还舍近求远?

  她转身,主动搂住他的腰,把自己的身体完美的嵌入他的角度里面,“我回去的那段日子,看了很多事。”

  “嗯?”男人挑眉。

  “我看见你们都变了……也不算变,是你们都不一样了。”想到那可怕的的结局,她心疼的紧紧抱住他。没了她,他的人生仿佛都被毁了。

  放以前,季云喜绝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由不得他不信,只能在她后背轻轻拍着,捋着,“好了好了,我不是还没变嘛,说来听听。”

  徐璐深吸一口气,“在我那个世界,云喜系全军覆没了。”

  季云喜大手一僵。

  “是的,你的煤矿在我死后第二年就转手了,焦化厂和钢铁厂没能如期建起来,糖厂也在第五年倒闭了,龙湖花园的房子也卖了,连住宅区都夷平了。”一鼓作气,干脆全说了吧。

  “说什么胡话。”男人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仿佛在教训不知所谓的孩子,他自己都没发现手是微微颤抖的。

  “真的。”徐璐轻叹一声,把身子继续缩在他的保护范围内。

  “在那个世界,我是死了的,死于难产。”

  季云喜很想捂住她的嘴,手抬了抬,最终还是变成在背上轻拍两下,“那我们呢?”

  “三个孩子里只有松松是平安长大的,但被你送出国了。”徐璐暂停一下,缓一缓心内的害怕。

  “出什么国?”

  “在1997年的8月31号,平安和醒醒被绑架了。”

  季云喜黑了脸,“谁?”

  徐路又叹一声,“到现在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还是未解之谜。”

  “嗯。”季云喜翻身躺平,“然后呢?”

  “绑匪要四亿现金,你没能拿得出来,等找到的时候,孩子已经被捂坏了,高热烧坏了脑子,变成了痴……傻儿。”徐璐哽咽起来,她明明聪明乖巧的孩子,怎么会是痴傻儿。

  “胡说。”季云喜猛地掀开被子,似乎是为了确认,赶紧爬到床里侧,在平安和醒醒脑门上摸了摸,微微有点凉。

  孩子睡着了都这样。

  他还想再确认一遍,可她说的,明明就是实话。这一年来,她对孩子的紧张,她对他事业的紧张,哪怕是少了个订单,都急得睡不着觉。

  这是害怕命运朝着她知道的方向走吧?

  这么大的苦难一个人藏着憋着,肯定很难受吧?季云喜突然心疼起来,“怎么不早跟我说?”

  徐璐不出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她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他们,可以不用让他跟着糟心。她只是想弥补他,在那没有她的几十年里,他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男人沉默一会,似乎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徐璐帮着拉被子,将松松露在外面的小腿腿盖严实。“你觉得什么人会下这个黑手?”

  季云喜又沉默了。

  于是,徐璐自顾自的把猜想全说了,从坐牢的杨老头,龙老头,到后来的杨静,杨静表妹,再到前东升煤矿老板,甚至季云喜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男人虽什么话都没说,却默默记在心里。

  第二天,徐璐刚醒,发现他居然没去上班,而是坐床里侧,看着呼呼大睡的孩子们,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他平时可没这么好的耐心,还能帮醒醒和松松拉被子,摸摸他们的小脚脚,脑门,床头柜上还放着泡好的奶……真是个慈祥的老父亲,也不知是谁才感慨儿子靠不住的。

  吃过早饭,进梅和建安回门去了,徐璐刚把孩子们收拾好,季云喜突然拉了一车人来,在院子里敲敲打打。

  “咋啦?”

  男人不出声,可能是还气着她把他蒙在鼓里呢。

  徐璐撇撇嘴,让小茹去问。

  没一会儿,小丫头蹦蹦跳跳过来,“我爸说要装监控摄像头呢!以后咱们在家就知道门口谁来了。”

  徐璐:“……”

  她觉着,自己真是不够了解季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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