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妖言惑众_奸臣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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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妖言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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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袁绍乍一听懵了,随即才明白过来,原来张让竟是在讽刺自己,那意思分明便是若他下毒,第一个毒的定是自己!

  袁绍当即“嗤——!!”的一声抽出佩剑,冷声说“竖子敢然!竟敢对我无礼!?”

  袁绍一拔剑,曹操立刻踏前一步,将张让拦在身后,眯着眼睛抱臂瞧着袁绍,说“怎么?袁公,此处可是济北相的营地,袁公这般贸然拔剑,是不是不将济北相放在眼中啊?”

  袁长公子一看,也赶紧阻拦自己父亲,低声说“父亲,万万不可啊,济北相还未发话,咱们这般实在是……”

  袁绍气不过,死死瞪着张让,眼看张让一脸无畏,纵使自己拔剑,也毫无表情,仿佛在与自己叫板一般,那火气就更是往上拱,非要亲手砍死此人方解心头之恨!

  曹操见袁绍脸色铁青,心中好笑,又说“袁公何必如此动怒呢?长秋先生素来有话直说,性子直爽惯了,总比那些虚而委蛇的人要强得多,起码长秋先生有什么说什么,不是么?”

  “再者说……”

  曹操一笑,又说“长秋先生的话,不过也是合理的推测而已,与大哥方才说的推测一般,为何大哥说得,旁人都说不得?”

  曹操这么一反驳,当即袁绍脸色更是不好看。

  张让过来鲍信营中,可不是专门为了与袁绍拌嘴,或者给袁绍难堪来的,这些都不是他的职责之内,张让是为了来看那些中毒的士兵来的。

  张让看向鲍信,说“不知济北相,可否让长秋为中毒士兵诊脉?”

  鲍信左右为难,昨天晚上归来之后,鲍信饮的醉醺醺,就听到士兵来报,说营中有许多士兵疑似中毒,但是军医并不能诊出是什么毒,如何中的毒。

  只是一晚上,又有很多的士兵中了毒,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鲍信便说“好,请随我来便是!”

  鲍信说着,就引着众人往中毒士兵的营地而去。

  因着这毒疑似会传播,所以鲍信已经让人把这些中毒的士兵隔离起来,单独安置在一个大帐之中,除了探看的军医之外,不与其他人接触。

  但饶是这般,这毒似乎十分之歹毒,竟还有士兵陆陆续续的被传染中毒。

  一夜之间,大约折损了两千士兵,这个数量还在不断的蔓延着。

  鲍信带着众人走过去,军医在帐外叩见鲍信与各位。

  军医说“各位若是想要进营帐,恐怕……恐怕要做好一些准备才是。”

  “准备?!”

  袁绍冷笑一声,说“想我袁绍什么场面儿没有见过,只不过是中毒而已,还需做什么准备?”

  袁绍说罢,“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率先走了进去。

  众人并未看到里面的光景,只是看到袁绍走进去的步伐顿了一下,似有些僵硬。

  众人这才陆陆续续走进营帐,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恶臭的气味儿冲天而起。

  “呕——”

  “呕——痒啊!好痒!”

  “疼!又痒又疼!”

  营帐中充斥着呼喊和呻吟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呕吐的声音,冲天的恶臭席卷而来。

  原来军医说的做准备,竟是为了这个。

  这些中毒的士兵上吐下泻,又被隔离在此处,而且营帐没有窗户,一直关闭着帐帘子,气味儿散不出去,自然恶臭冲天。

  袁绍第一个走进来,当即差点恶心的呕吐出来。

  不只是气味儿的问题,还有视觉上的冲击。

  只见那些士兵,一个个成群的躺在地上,歪在墙边,脸上浮肿泛红,眼皮上、颧骨上、嘴巴上,甚至是耳朵里面,竟都肿起一个个大包,肿包泛白,连成一片,仿佛溃烂一样。

  士兵们一边呕吐,一边抓挠着那些肿包,抓到身上都是血痕,斑斑驳驳,鲜血淋漓。

  众人一看,全都大惊失色,唯独张让脸上半丝不见嫌弃的表情。

  张让立刻就要上前查看,袁绍觉得恶心,赶紧往后缩了缩,不敢靠前,生怕自己也被传染。

  曹操皱了皱眉,虽没有向后搓,但亦觉得十分恶心,而且据说这疾病传播迅速,说实在的,在这里曹操真是片刻也呆不下去。

  奈何张让想要上前查看,因此曹操也不好离开。

  袁长公子眼看着张让要上前查看,便一狠心,连忙说“长秋先生,谭来帮你罢。”

  他说着,从张让手中提过药箱子,与张让挨得很近。

  张让蹲下来,正在检查一个士兵的情况,便顺口说“有劳袁长公子帮我卷一下袖口。”

  他手里拿着东西,不好卷袖子,又怕袖子蹭到了士兵溃烂的伤口。

  袁谭一听,赶紧轻轻挽起张让的袖口,没成想张让袖袍之下,手臂竟犹如莲藕一般白皙,手臂纤长肤色光润,看的袁谭眼神一怔。

  曹操本十分嫌弃那些中毒的士兵,结果看到这光景,袁谭一脸痴相,当即心中窝火,便突然走过去,毫不客气得一下撞开袁谭。

  然后亲自给张让卷起袖口来,不让袁谭占张让的便宜。

  袁谭突然被挤开,这才回了神,赶紧咳嗽一声,又是失落,又是向往的盯着张让的背影看。

  颇有些痴痴然的模样。

  张让却未感觉到袁谭盯着自己的“诡异”目光,只是蹲下来,仔细帮那些士兵检查伤口。

  “呕——!!”

  士兵突然嗓子一阵翻滚,就要呕吐,曹操吓了一跳,赶紧搂着张让退开两步。

  “哗啦!!!”一声,那士兵果然直接吐了出来,吐了满地都是,腹中的饮食还有服用的药丸,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吐了出来,还伴随着酸臭的胃水。

  曹操当即嫌弃的不行,想要拦住张让,不让他再去探看,否则张让若是被传染上了,那曹操岂不是要亏死?

  曹操拦住张让,连忙低声说“怎么样?别过去了罢,我看这毒症厉害的很,你还是小心些。”

  张让却说“曹校尉请放心,这似乎不是什么毒症。”

  “不是?”

  曹操一阵迷茫,不是毒症?

  不是口口声声说有人下毒,为何不是毒症?

  袁绍见他们说悄悄话,便冷笑说“怎么,大名鼎鼎的长秋先生,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毒症?还是说……”

  袁绍话锋一转,说“还是说,就是你们下毒,因此假装看不出是什么毒症?!”

  张让听着袁绍找茬儿一般的话,实在是懒得理他。

  只是对曹操说无妨,便又走了回去,重新蹲下来查看病患。

  张让查看了一个病患,又去查看其它士兵。

  曹操十分嫌弃那些士兵,呕吐出来的污物奇臭无比,酸臭不堪,不止如此,而且还腹泻,当真是一言不合就腹泻。

  其他人则是一直大喊着痒,几乎要把自己的脸皮和脖颈全都抓烂不可。

  张让挨个看了这些病患,就招来鲍信的军医,说“这些士兵何时染疾?”

  军医还未回复,袁绍已经冷笑说“下毒便是下毒,说什么染疾?把这些毒症归为染疾,就能摆脱得了干系了么?”

  张让听了袁绍的话,却不理他,只是看着那军医,仿佛袁绍便是空气一般。

  那军医说“便是昨日晚上,陆陆续续有许多士兵出现此类症状。”

  张让皱了皱眉,说“应当不只是昨日晚上,便没有其他士兵也染过同样疾病了么?”

  他这么一说,军医有些迷茫,不知张让是什么意思。

  就听一个呕吐的士兵说“有!有!与小人同营的老乡,也曾染过此来病症。”

  鲍信一听,惊讶说“日前也有人染过此病?为何不向我禀报?!”

  那士兵唯唯诺诺的说“那……老乡身子骨本就弱,刚到了酸枣就……就又吐又泄,而且身上还起大包,没两天就死了,大家伙儿没当回事儿,直接……直接拉出去埋了。”

  原来这种疾病并非昨夜才开始爆发,而是一直“潜藏”。

  袁绍一听,若不是昨夜爆发,那岂非没了曹操和张让的干系?

  他眼睛转了几下,说“那也指不定之前只是试毒,因着试毒成功了,随后便大范围的下毒。”

  张让听到这里,就转过身来,对袁绍说“袁公为何笃定这是下毒?难不成,袁公看到了?”

  “什么!?”

  袁绍冷笑一声,说“长秋先生,我敬您一声先生,但您这话,作为一个大夫,说的是否太偏颇了,这平常人都能看出来,明摆着是中毒的症状,天下名士的长秋先生,怎的突然便看不出来了?”

  “哦是了……”

  袁绍又说“怕是长秋先生虽看得出来,却想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也不是?”

  张让对于袁绍的讽刺,一点儿也未有多余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糊涂与明白,长秋并不明白袁公说的这个道理,但长秋明白的是……这些士兵并非中毒。”

  “并非中毒?”

  鲍信赶紧询问,说“那到底为何如此?一夜之间上吐下泻,如此邪性,莫非真的是中了邪?”

  张让摇摇头,说“济北相无需担心,不过是水土不服罢了。”

  水土不服?!

  这个词汇,但凡行军打仗的人都听说过,曹操、袁绍、鲍信这三个都是打仗的老主顾了,如何能不懂水土不服这四个字?

  但是如今听来,当真是不懂了。

  袁绍冷声呵斥,说“水土不服!?我看你是妖言惑众!”

  曹操刚想帮张让说一句话,以免袁绍将张让给欺负了去,哪知道自己还未来得及说话。

  张让已经淡然的说“袁公此言差矣,并非长秋妖言惑众,而是袁公……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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