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_欲爱溺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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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页

  他不敢替自己慰藉,他怕破了自己的命门,空气里熬煮甚久的糖水就要爆浆了。正所谓,憋,自己苦,撸,亦自己苦。他此刻就想与慈母庙的那位老僧较量一番,孰苦?

  后来,自己何时勉强入睡他不得而知,裤裆何时排了雷,他也不得而知,只隐约听得一些交谈人声和关门声,再睁眼时已是烈日高悬,阳光普照,隔着一层纱帘都挡不住融融暖意。他想爬起,却发现自己的右臂重如千斤,差些忘了他的临时Omega还依偎着他睡觉。昨夜秦秋检查过,说是没磕到脑袋,可能是身体虚弱,受到撞击昏了过去。

  辜骁的内裤又干了,他也当无事发生,把长裤套上,抹了把脸起身下地。Omega侧卧蜷缩,像极了烹过的虾子,他的肤色是粉白色的,借着亮光看,像洁净的冰雪里滴了一滴葡萄酒,慢慢氤氲开来,淡化成剔透的粉色。

  秦夏似乎爱穿小码的衣服,他说他是跟着网络穿搭主播买的款式,今夏流行,他身量小,穿上勉强能看,昨晚匆忙了点,辜骁给Omega囫囵地把衣服套上了,再也不敢多碰触,现在一看,露出的这截藕段般的腰肢,活像是他们故意虐待他,给他穿不合身的衣衫,要他出丑。

  他还试图替人往下拉扯拉扯衣角,始终盖不全,遂放弃了。Omega没了依附,不安地翻了个身,又朝天露出了肚脐,辜骁看见他那个幼圆小巧的眼儿,不免又要想到它被淫水泡满的模样,周身猛地一激灵,赶紧快步出了卧室。

  十分钟后,他和邝杰又在卫生间门口第二次相遇,两人无言对视了三秒,还是他礼貌地让开,做了个请的姿势。邝杰闻到了他身上极为浓郁的信息素味道,皱着眉说:“你没标记他?”

  听似问句,其实是断定事实,辜骁只好道:“他发情期已经结束了,可能是第一次发情,情况比较严重。”

  邝杰掩饰不住眼底的厌恶,说道:“你为了这个Omega打晕我两次,劝你把房门锁好,别再祸害我。”

  他对家中的客人语气轻慢,态度无礼,辜骁却没打算和他计较,一来是秦夏给他打过预防针,说是邝杰性格比较冷淡孤僻,二来是邝豪曾在饭桌上无意间聊到过,说邝杰小时候被学校里的同学孤立过,因此很是排斥与陌生人接触。

  餐桌上摆着一盘白馒头,旁边是一罐辣酱和一包榨菜,辜骁知道榨菜是秦夏留给他的,此前还贴心地准备过一些酱菜给这个不会吃辣的外来客。不过他似乎没留意榨菜的配料,买了一包泡椒榨菜,辜骁也没看清黄澄澄的一条并不是榨菜,一口塞进嘴里嚼烂了,然后就跑去厨房吐了,还喝完了一个大搪瓷杯的凉白开。

  他满面通红地从厨房走出来,看见邝杰一手捧着馒头,一手拿勺子舀了几大勺辣酱扣在馒头上,怡然自得地咬进嘴里,眼睛余光轻蔑地瞥他一眼,随即回房了。

  来重庆好像点背到现在,辜骁不由得怀疑重庆是不是他的劫难地,他只不过是来这儿取个景画幅画,动作快点,十天半个月就能撤离了。结果呢,大雾散去,天霁云清,他本可以背着画板继续进行他的创作,却要守着这个半死不活的Omega……等一颗避孕药。

  拉开纱帘,推开窗户,羙江上的清风扑面吹来,书桌上的画纸也微微浮动。辜骁走不脱,只能坐在房间里打线稿,他对着画板凭借记忆用炭笔勾勒轮廓,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沙沙的走笔声。

  他坐在床尾的沿儿上,画具都搁在一旁的凳子上,当他去摸另一支炭笔时,却不小心摸了个空,咦,是滚到地板上了吗?他低头搜寻,发现脚边并没有东西,再等他抬头时,整个人忽地定住了,好像被人点了穴。

  亏得他有良好的视力,否则头再偏左一寸,可能就要血溅当场了。

  他那支削得锋利的炭笔正尖利地对着自己的颈侧,像一柄蓄势待发的匕首,而刺客荆轲此时正无声无息地跪在他身后,屏息凝神地瞄准着他。

  怪他大意,满屋子都飘散着甜腻的香气,他慢慢也就习惯了,待这香气四处游走时,他还当是窗外的风撩动了这片信息素的海洋。谁也想不到,昨日还在他身下如浮萍般脆弱的Omega,此刻能聚精会神地狙击他。

  “我……”

  “闭嘴!”身后那人用沙哑却尝试恶狠狠的语气低喝道,他握着炭笔的指节紧绷泛白,仔细观察,炭笔的尖端在发抖。

  辜骁把双手缓缓举起,做投降状,很是冷静道:“我不是坏人。”

  岂料他的真情自白却换来了截然相反的效果,身后的荆轲猛地用右手勒住他的脖子,左手的凶器死死地抵在他的颈动脉上,继续凶狠地警告:“我叫你闭嘴!无耻!卑鄙!是不是他叫你这么做的?他在哪里?说!”

  “……”

  辜骁只咽了口口水,凸起的喉结在Omega的掌心滑过,这种天然的雄性性征的捭阖,顿时令一个曾雌伏于其之下的Omega乱了节拍,他顿时有一丝的疲软,整个人往下溜了一截,随即又跪坐起来,努力挺起腰杆,严厉逼问:“你说不说?别以为我不敢下手!”

  辜骁抿了下唇,道:“到底叫我闭嘴,还是叫我说话?”

  Omega像是被他这种故意戏耍的语气气坏了,笔尖直接触在了辜骁的皮肤上,隔着微薄的皮肤,和血管砥砺相见:“你们、你们都是无耻下流的混蛋!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死心吧,死心吧,你叫他死心吧!”

  荆花蜜的甜味顿时浓郁起来,辜骁暗道不好,Omega明显是情绪大受波动,于是他试图出言安抚:“这里只有我,你说的‘你们’我并不认识。你是我从江里救起来的。”

  “呵、呵……想骗我?”Omega浑身颤抖着,他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太对劲,努力抑制着发抖的声线,“追我追到重庆,何必呢,为什么非我不可?你叫他出来见我,我要、我要——”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并不想见到他口中的那个人,辜骁轻声道:“我真的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他,你发情了,我是一名——”

  “闭嘴!闭嘴!”Omega已然陷入另一种癫狂的境界,他忽地把左手高扬起来,似乎想在彻底迷失于情欲沼泽之前,将这个侵犯他身体的淫棍解决掉。

  辜骁就眼见着自己买的炭笔要扎进自己的血管里。

  第十一章

  若是血溅当场,那这个故事在这一章也就走到了结局,被恐惧冲昏头脑的Omega极有可能失去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血并未溅出三丈远,但也淅淅沥沥洒落好几滴,地板上顿时绽开了刺目的红梅。辜骁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刺痛,但也顾不上究其原因,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使了几分力道将炭笔拧了下来,一把甩飞。笔尖磕在地上立即断成两截,一骨碌滚到了角落里。

  优劣势力在瞬间反转,Omega只觉得浑身残存的最后一点气力被瞬间抽干,自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鹞子被一阵狂风从天际刮了下来,然后有一只穷凶极恶的猛虎一掌拍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死死摁住。

  他闻到了血腥味,整个人登时就萎靡了下来,他惶然无措不知自己怎么了,钳制住他手脚压在他身上的恶虎目光凌厉地凝视着他,他怕得无法动弹,心脏像是一台水泵机,疯狂地旋转着,震得他又酥又麻,又痒又痛。

  辜骁不曾料到自己学的防身术会用在一个娇弱的Omega身上,当然目前来看,这个Omega也算不得娇,但确实很弱。他的把戏不应该使用在一个曾进入过他身体的Alpha身上,某种程度来说,他的信息素并不愿意伤害它臣服依傍的主人。这也是为何辜骁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趁对方一秒的迟疑,拦截下那支致命的炭笔,也怪他不小心,手伸过去时没找准位置,笔尖嗖地擦过他的掌心,给他留下一道不深不浅但绝对会有痛感的伤口。

  秦夏无私外借的印有卡通兔子图案的T恤突然沾染上了血腥罪恶的痕迹,辜骁以绝对的身高体重和力量的优势,不费吹灰之力压制住了对方,他重重地吐了口气,低声道:“你冷静点。”

  Omega咬牙切齿地骂道:“无耻!混蛋!下流!淫魔!”

  辜骁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发现血迹晕染在了对方白T上,鲜红夺目,便道:“你能换几个词骂么?骂完了我们再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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