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页_欲爱溺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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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页

  邝豪是慈母村村口木料加工厂的木工,业余爱好是根雕,他年少时上山砍树,救起过两个不知死活来深山探险的Omega高中生,他们曾跟随家人去国家森林公园野营,便天真地以为真正的野外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危险,结果慈母山那时候并没有修水泥台阶,还是古老的青石板铺路,雨后路滑,两个Omega一脚踩空跌落到崖边,幸好遇见力大无比的邝豪,否则极有可能曝尸荒野。

  辜骁是这么介绍自己的,一个美术学院的穷学生,正在寻山问水捣腾自己的毕业设计,前途未卜。邝豪开玩笑说,Alpha是不可能穷一辈子的,脑子就比beta长得灵光,就算事业上无法大展拳脚,只要钓到一个富家的Omega伴侣,那下半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

  辜骁思忖道,豪哥的意思是叫我吃软饭?

  邝豪摆摆手:“这怎么能叫吃软饭,这叫不小心走了人生捷径,你看我们beta,想走捷径也没机会啊。”他话音刚落,就被一旁的秦秋拧红了耳根。

  邝豪是一个怀揣艺术梦想的底层beta,他表面上是一个木工,但他自诩是天堂镇最有才华的根雕艺术家,每年重庆市的艺术展比赛他都会创作一件全新的作品参展,虽然年年落选,但他屡败屡战。

  每年获奖的前三名都是Alpha,邝豪欣赏了他们的作品,自愧不如,心底多是钦佩的,秦秋时常鼓励他,人应自强不息,阶级和性别都不是将人钉死的唯一理由。邝豪也深有感触,他道:“众生皆苦,Alpha有难以摆脱的阶级压力,而Omega也有难以违抗的性别压力,反而是我们beta,自由自在,也没人老是盯着,你说是吧,老婆?”

  秦秋踹他一脚,叫他赶紧把村里赵大妈儿子家的婚床组装好送去。

  底层艺术家邝豪时常金句频出,辜骁由衷钦佩,特别是“天降艳福”与“众生皆苦”这两个互为矛盾的词儿,竟能精准套用在当下的情形中。眼见着身下Omega的肚子一点点一点点鼓了起来,微凸的腹部向上顶起,黏稠丰厚的淫液四散开去,顺着腰际向下流淌,辜骁纯粹是不想再深度加害底下的席梦思,因此眼疾手快抓起床尾扭成一团的毛巾,伸手去擦掉分量过多的精水。

  但成结时期的Omega有多敏感,辜骁此前认知不详,此刻却深有体会,Omega被他触到了腰侧的柔软地带,敏感得加重了哭泣的呜咽,腰部一抽一抽地颤着,像是有谁接了根导电的皮线抵在他腰后。他一抽动,穴内便绞得更紧了,辜骁没想到蝴蝶效应如此厉害,这下是真绞得阴茎刺拉拉地痛了,他忙俯下身来,胳膊肘撑在Omega两侧,将信息素严严实实地覆盖在对方周身,Omega稍稍松弛,辜骁逐渐感受到生殖腔不再强劲地压迫他,仿佛已经餍足,阴茎的结也慢慢消了,避孕套里的精液和生殖腔内的淫水都过分得烫,隔着一层薄膜,却又像是两种杀伤力极强的炸药混合在了一起,有一触即燃的风险。

  门外隐约有新闻播报的声音,应该是邝豪他们在吃晚饭了,他们不来叫自己,怕是误以为他已经“吃饱了”,或者说,正在“饱餐一顿”。这误会大了,他才是那个有的看没得吃的那个,Omega通过假性标记,暂时得到了满足,眼角的泪痕逐渐半干,起伏的胸膛也由层峦叠嶂变为了绵绵丘陵。

  不知第二波情潮何时再来,辜骁摁住Omega屈起的膝盖,徐徐后退,将自己的性器从那软烂沸热的穴腔内拔出来,他见避孕套有点卷边了,忙箍住根部,一点点一点点地抽出来,Omega似乎意识到他的快乐要离开自己了,不安地用小腿肚摩挲着辜骁的腰侧,这是Omega对自己臣服的Alpha的讨好动作,这令Alpha十分受用,换做常人,极有可能再次插回去,但一个志愿者并不能凭欲望行事,他们是专业的,从百万人中脱颖而出的,每年考出人道救助证的Alpha不超过五千个,评上甲级的不超过五百个,辜骁今年22岁,是甲级志愿者中顶年轻的一批了。

  他自豪于自己的专业水准,迅速、稳妥、无害,即便是第一次尝试用假性标记的方式来救助一位濒危的Omega,他也有条不紊,他拔出了自己的阴茎——

  看见避孕套的顶端裂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

  Omega轻喘了一声。

  他的精液一滴不剩地全留在了Omega的生殖腔内。

  “……”

  一个操字梗在了他的喉头,骂不出,咽不下,卧室内寂静无声,窗外的江水翻腾不息,浪涛格外响亮,像是一记一记的耳光,抽打在他过分自信的心脏上。

  Omega屈起的双腿脱力般地伸平了,卧室内没有开灯,但辜骁还是能大体判断出他的脸色有所好转,信息素的浓度较之前降低了不少,荆花蜜有一丝清凉的甜,而不是腻得发齁,这一切不该归功于辜骁的假性标记,而应该将掌声都送给他积攒了多日的那一炮精液,极大地喂饱了Omega贪食的身体。

  他把薄毯重新盖回Omega的身上,摸着黑爬下床,把破裂的避孕套从自己的性器上扯下来扔进书桌旁的垃圾桶中。

  这事找谁说理去?投诉协会下发的物资是伪劣产品?还是怪自己成的结太大撑破了避孕套?或者还得怪罪这个发情期的Omega绞他绞得太紧?

  辜骁在漆黑的卧室里坐了不知多久,整座村庄似乎只有山魈和羙江是活着的,他翻出一件干净的T恤套上,想了想,又扯出另一件T恤盖在Omega身上,确保对方能时刻接触到自己的信息素。

  门轻轻地开了,又悄悄地锁上。

  手机灯照亮了不太宽阔的村道,路面上时不时有田鸡和马陆爬过,辜骁到底年轻,体力极好,绕过一座山头,翻过两条沟壑,脚程稳健,只花了半个小时不到,就看见了天堂镇区闪烁的千家灯火。

  此刻是晚上十一点多,天堂镇卫生院内仅有四五个挂盐水的病人,走廊上静悄悄的,辜骁敲了敲急诊室的门,听见里头喊一句“请进”,他便推门进去了。

  秦秋扶了扶自己的镜架,头没抬,还在写报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秦医生,我想配药。”

  秦秋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抬眼一瞧:“辜骁?”

  对方的T恤汗透了,胸肌的轮廓都被勾勒出来,秦秋忙问:“怎么啦,是不是我弟、我弟出事了?”他想起自己上周值班回家,得知弟弟秦夏跳江自杀,整颗心脏都停了。

  辜骁摇摇头,抹了把额头的汗,也不肯坐下,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很隐秘:“秦医生,能给我配一颗Omega服用的避孕药吗?”

  闻言,秦秋一怔,他从医多年,几乎没开过几次Omega避孕药的处方,因为天堂镇本来就没有常住的Omega,偶尔有外来的游客,和对象玩刺激不慎中招,为了紧急避孕来他这里开药。

  辜骁是Alpha,但他是单身汉,秦秋蹊跷地打量他,也狐疑地问:“怎么回事?”

  纸包不住火,辜骁也没打算隐瞒,他把救助证从口袋掏出来,搁在桌上,说道:“我不小心假性标记了一个Omega……”秦秋知道假性标记是什么,略有所思地看着他,无声地催他讲下去,“避孕套破了。”

  “咳——咳咳——”秦秋被这猝不及防的转折惊到了。

  辜骁简略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秦秋没想到自己家里居然还躺着一个发情的Omega,同时拿起辜骁的救助证仔细端详,惊叹道:“好小子,你深藏不露啊,甲级志愿者,太厉害了。”

  辜骁道:“秦医生,有办法开处方吗?”

  秦秋突然敛下笑容,有些为难道:“你应该不会不知道避孕药只能Omega本人来申请,是否受孕的第一选择权在Omega手里。”

  辜骁怎会不知:“可我不能完全标记他,这个孩子迟早会流产,这对Omega的身体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伤害……”他顿了顿,又道,“我在救助过程中使他受孕,也是非常严重的工作失误,被协会知道,我应该会被降级处罚。”

  秦秋也很伤脑筋,实话实说道:“Omega避孕药每一粒都有编号,必须实名登记购买,药房还有监控,每周Omega人权协会都会派人核查的,我哪敢开啊?你不如等那个Omega醒了,带他来开吧。”

  那个来历不明的Omega,生得如此娇艳脆弱,也不知是哪家的宝贝公子,辜骁记得他惊惧无助的哀求,求自己不要标记他,结果到头来,自己虽然没临时标记他,却阴差阳错致人受孕,分明是更严重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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