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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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夫人说了，您大病初愈，底下伺候的人自然应该事事留心，她亲自挑选了些伶俐的丫头来伺候您，还有这些赏赐、吃的喝的玩的，样样俱全，夫人待您的事可真是上心。”一个管事妈妈站在宋瑾珩面前，一张脸笑的有些谄媚。
宋瑾珩目光散漫并不看她，甚至也不看那些送到他屋里的赏赐，但他身上那的若有若无的威严却叫那婆子之后的一些讨好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二公子年纪轻轻，身上怎会有这般威严的气势。婆子不由想道，倒真有些贵人作派。
“人呢？”
婆子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二公子说的是什么，她忙道：“奴婢这就让人进来。”
婆子当即出去喊了人进来。
宋瑾珩抬眼，只见一人拨开珠帘，带着一众丫头站在她面前。
“二公子，这些便是夫人为您选的丫鬟。”那婆子说道。
那个小婢女如今作了内院大丫头的打扮，站在一干婢女最前端，她打扮得十分朴素，甚至仍然留着外院的双鬟，发间只是点缀了一对淡黄的珠花。
比起她，身旁那些个比她低一等的婢女打扮地比她更像个大丫鬟。
宋瑾珩心道，薛氏倒也会讨好人，他说要这人，她便直接一跃成了大丫鬟。
倒是不知，这大丫鬟是为他掌事、还是替薛氏看掌他。
“夫人有心了。”宋瑾珩抿唇一笑。
婆子一笑连声应和。
“我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宋瑾珩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
“你，留下。”宋瑾珩指了指最前面的林小鱼。
“你们也出去。”宋瑾珩示意那些个在他房里伺候的婢女。
“是。”婢女微微行礼，退了下去。
宋瑾珩不喜人多，这些人留在他屋里，他只会觉得烦闷。
待那婢女关门发出一声轻响，宋瑾珩这才将目光转向林小鱼。
见她表面上垂手而立，好不规矩，脸上的神色却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宋瑾珩一愣，没想到，这人在他跟前还能走神。
“过来，替我研磨。”宋瑾珩突然说道。
林小鱼立马回过神来，她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宋瑾珩，仿佛还没有适应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主。
研磨…
“快点。”
林小鱼只好走到宋瑾珩身边，她看着面前的砚台和墨碇，诚实地说道：“我并不知如何研墨。”
宋瑾珩抬眼便对上林小鱼一双纯澈的大眼睛，那眼睛那么干净，那好似小鹿一般眼眸就那般懵懂无辜地看着你。
宋瑾珩一时语塞。
他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拿起墨碇。
“看好了，我只磨一次。”
在磨墨前，他往那研台上滴了几滴清水，另一只手拿着墨碇开始研墨。少年十指如玉，那墨碇光滑细腻、黑色之中透露出些青紫之色，是上好的松烟佳墨。
他动作优雅而强缓适中，磨墨这般简单的动作竟也被他做出了清雅隽逸之态。
待墨色浓度适宜，他拿起毛笔在一旁铺好的纸上蘸墨挥洒，只见他落笔如云烟、行云流水间一副大字跃然于纸上。
“好墨。”宋瑾珩眼中也露出几分赞叹。
落笔细腻，墨色适中。
那字虽如行云流水，但笔力苍劲有力、笔锋冷冽，转折处更是凌厉如刀。
其心性可见一斑。
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是这墨更好、还是这字更好。
而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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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他眉目间更是带上了些少年的肆意潇洒，他浅色的唇也不由泛起一抹笑意，却似是莲花一般的浅淡。
“可明白了？”
林小鱼点了点头。
宋瑾珩挑了挑眉，颇有些看好戏的意思，他又拿出一块墨，道：“你来。”
林小鱼接过墨，照着他方才的动作研磨起来，只见醇厚的墨汁在砚台里被轻缓地研磨出来，而林小鱼的动作与他方才竟一般无二，甚至连抬腕的角度和墨碇来回的时间都分毫不差。
宋瑾珩看着她，目光微眯，道：“你说你不会研磨？”
林小鱼点点头。
宋瑾珩看着那砚台之中的上好墨色，一时之间不知是这小婢女在诓骗他，还是她当真有何天资出众之处。
研磨这种事虽然并不复杂，但是她竟能只看一次便模仿着他磨出这般上好的墨汁，这不仅需要超强的模仿能力还需要超高的记忆力。
想起那还未动过的那包药，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材质，任凭他派人去查也查不出是什么，而那日她从他极力隐匿中还能看出他经脉受损，想必医术也不一般。
加上今日，她若又有这般聪颖才智，这等非凡出众之人，又怎么会甘心隐匿于这侯府中做个小婢女。
她究竟有何目的？
难道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想到的么？
还是说是他多心了？
自那夜见过林小鱼之后，他有暗中观察过她，但见她并无任何异处，俨然就是个普通的小婢女。
而底下的人去调查一番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婢女和他之前竟然见过，在宋侯在世之时，他还是个集千万宠爱于一身的侯府小公子，那日他与父亲上街见那人牙子欺负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哭的可怜，他父亲最是正直，便让他前去救了她。
这事他早已忘却，对着底下人呈上来的那张条子想了许久，他才依稀记起好似是有这么一人。
当日的小女孩，如今成了侯府的小婢女，当年的救命之恩这才让她见他病重前来救治。
宋瑾珩如此猜测，心下对她那日突然的出现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尽管如此，她身上仍有疑点。
她自幼时便入侯府，既一直呆在侯府内，那精湛的医术又是从何习得？
她给宋瑾珩的那药，更是没人认出那是由什么制成的。
他抬眼一看，却见她一脸呆呆的看着他，仿佛她的一切都再简单直白不过了，仿佛他的疑惑都是自寻烦恼。
宋瑾珩抿了抿唇，正色道：“你到底是何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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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珩目光散漫并不看她，甚至也不看那些送到他屋里的赏赐，但他身上那的若有若无的威严却叫那婆子之后的一些讨好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二公子年纪轻轻，身上怎会有这般威严的气势。婆子不由想道，倒真有些贵人作派。
“人呢？”
婆子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二公子说的是什么，她忙道：“奴婢这就让人进来。”
婆子当即出去喊了人进来。
宋瑾珩抬眼，只见一人拨开珠帘，带着一众丫头站在她面前。
“二公子，这些便是夫人为您选的丫鬟。”那婆子说道。
那个小婢女如今作了内院大丫头的打扮，站在一干婢女最前端，她打扮得十分朴素，甚至仍然留着外院的双鬟，发间只是点缀了一对淡黄的珠花。
比起她，身旁那些个比她低一等的婢女打扮地比她更像个大丫鬟。
宋瑾珩心道，薛氏倒也会讨好人，他说要这人，她便直接一跃成了大丫鬟。
倒是不知，这大丫鬟是为他掌事、还是替薛氏看掌他。
“夫人有心了。”宋瑾珩抿唇一笑。
婆子一笑连声应和。
“我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宋瑾珩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
“你，留下。”宋瑾珩指了指最前面的林小鱼。
“你们也出去。”宋瑾珩示意那些个在他房里伺候的婢女。
“是。”婢女微微行礼，退了下去。
宋瑾珩不喜人多，这些人留在他屋里，他只会觉得烦闷。
待那婢女关门发出一声轻响，宋瑾珩这才将目光转向林小鱼。
见她表面上垂手而立，好不规矩，脸上的神色却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宋瑾珩一愣，没想到，这人在他跟前还能走神。
“过来，替我研磨。”宋瑾珩突然说道。
林小鱼立马回过神来，她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宋瑾珩，仿佛还没有适应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主。
研磨…
“快点。”
林小鱼只好走到宋瑾珩身边，她看着面前的砚台和墨碇，诚实地说道：“我并不知如何研墨。”
宋瑾珩抬眼便对上林小鱼一双纯澈的大眼睛，那眼睛那么干净，那好似小鹿一般眼眸就那般懵懂无辜地看着你。
宋瑾珩一时语塞。
他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拿起墨碇。
“看好了，我只磨一次。”
在磨墨前，他往那研台上滴了几滴清水，另一只手拿着墨碇开始研墨。少年十指如玉，那墨碇光滑细腻、黑色之中透露出些青紫之色，是上好的松烟佳墨。
他动作优雅而强缓适中，磨墨这般简单的动作竟也被他做出了清雅隽逸之态。
待墨色浓度适宜，他拿起毛笔在一旁铺好的纸上蘸墨挥洒，只见他落笔如云烟、行云流水间一副大字跃然于纸上。
“好墨。”宋瑾珩眼中也露出几分赞叹。
落笔细腻，墨色适中。
那字虽如行云流水，但笔力苍劲有力、笔锋冷冽，转折处更是凌厉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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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是这墨更好、还是这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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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白了？”
林小鱼点了点头。
宋瑾珩挑了挑眉，颇有些看好戏的意思，他又拿出一块墨，道：“你来。”
林小鱼接过墨，照着他方才的动作研磨起来，只见醇厚的墨汁在砚台里被轻缓地研磨出来，而林小鱼的动作与他方才竟一般无二，甚至连抬腕的角度和墨碇来回的时间都分毫不差。
宋瑾珩看着她，目光微眯，道：“你说你不会研磨？”
林小鱼点点头。
宋瑾珩看着那砚台之中的上好墨色，一时之间不知是这小婢女在诓骗他，还是她当真有何天资出众之处。
研磨这种事虽然并不复杂，但是她竟能只看一次便模仿着他磨出这般上好的墨汁，这不仅需要超强的模仿能力还需要超高的记忆力。
想起那还未动过的那包药，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材质，任凭他派人去查也查不出是什么，而那日她从他极力隐匿中还能看出他经脉受损，想必医术也不一般。
加上今日，她若又有这般聪颖才智，这等非凡出众之人，又怎么会甘心隐匿于这侯府中做个小婢女。
她究竟有何目的？
难道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想到的么？
还是说是他多心了？
自那夜见过林小鱼之后，他有暗中观察过她，但见她并无任何异处，俨然就是个普通的小婢女。
而底下的人去调查一番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婢女和他之前竟然见过，在宋侯在世之时，他还是个集千万宠爱于一身的侯府小公子，那日他与父亲上街见那人牙子欺负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哭的可怜，他父亲最是正直，便让他前去救了她。
这事他早已忘却，对着底下人呈上来的那张条子想了许久，他才依稀记起好似是有这么一人。
当日的小女孩，如今成了侯府的小婢女，当年的救命之恩这才让她见他病重前来救治。
宋瑾珩如此猜测，心下对她那日突然的出现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尽管如此，她身上仍有疑点。
她自幼时便入侯府，既一直呆在侯府内，那精湛的医术又是从何习得？
她给宋瑾珩的那药，更是没人认出那是由什么制成的。
他抬眼一看，却见她一脸呆呆的看着他，仿佛她的一切都再简单直白不过了，仿佛他的疑惑都是自寻烦恼。
宋瑾珩抿了抿唇，正色道：“你到底是何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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