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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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珩回屋之后，久久不能回神。
心底有一处在轻轻地钝痛。
开始只是极其轻微的痛,但就好似伤口慢慢裂开需要一个过程,旧伤复发，便是比原先更加恶劣,到后来,他便只觉得越来越痛,整个心都抽痛地揪在了一起。
他不得已放下手中地朱砂笔。
宋瑾珩起身，思绪昏沉。
他揉了揉自己地眉心，却觉得胸口越发钝痛，他将手轻轻抚上了胸口,那里好似缺了一块儿,空落落地，残缺地地方鲜血淋漓，好似随时都能灌风进去。
那种空落的感觉,让他意识到，他很孤独。
终于，走了这么久,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
宋瑾珩起身,去橱柜上拿了一罐酒。
自顾自地倒上一杯。
他如今很少喝酒。
喝酒误事,身为将领,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头脑随时都处于绝对的冷静清醒。
酒可以使人麻痹,借酒消愁是懦夫才干的事情。
但是，偶尔，在极深的夜里,在旧伤复发的夜里，他会忍不住小酌一两口。
许是，所有的伤到了夜里，便会越发狰狞了，便会越发恶劣。
有一年去塞外西征，那里下了好大的雪，他们被困在了雪里，在那极度冷寂的夜里，他看着四处白茫茫的大雪，一向坚定的心忽而茫然了。
他回忆起自己的一生，竟不知这茫茫天地，究竟何处是他归处？
大雪越下越大，他睫毛上都凝结成了霜，他身上很冷，心底也很冷，他忽而就只想再喝一口酒罢了。
借着那酒，或许他才可以看见自己的想要看见的人。
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若是当真在这雪里与她去了，在这样洁白无暇的雪里同她一起，倒也不算玷辱了她。
那想法，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
也是直到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才忽然明白，那个人，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在这最后一刻，他所念想的，竟不是他未能完成的大业，不是他的权势，确是那个弱小普通的小婢女。
原来，这滚滚红尘，这繁杂的人间，她竟是他唯一的归处。
只要她在，他便不用忍受这世间无尽的孤独寒冷，只有她在，他的心中才能安定下来。
若是能在这雪里，最后再看她一眼，他愿意便这般安然死去。
从此之后世间的一切便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她喊他公子的模样，她轻笑的模样，她靠在树上打瞌睡的模样...
那一瞬间，他心痛地几乎落泪。
原来是这样....
他很后悔，之前没有明白，他到底有多在意她。
他也没来得及告诉她，他有多在乎她。
如果，还能有来生，如果他还能见到她，他一定会用尽全力弥补她。
她所受过的伤，她所尝过的痛，他不知道现在这样算不算报应。
在她之前一直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懂得珍惜。
如今回忆一遍遍折磨着他，如今她死了他却对她的思念却更甚从前，时间没能磨平那些情意，反而让他越发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是他心底唯一的归处，这茫茫人世，她竟不知不觉成了他唯一的向往。
没有她，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世间活下去。
若是还有来生....
宋瑾珩轻抿了抿唇。
他端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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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喝了一口。
酒水火辣辣刺着他的喉咙。
酒入愁肠，那泪一滴滴逆流进了心底，蛰地他心底越发生疼。
若是真的有来生....
宋瑾珩看着窗外，谁也别想将她从他身边抢走...
宋瑾珩露出一个苍白地有些诡异的笑。
白日的那一幕，在他脑海中反复掠过。
真的...真的会有神态这般相似的两人么？
前方若是地狱...
他纵使是死，也要去查探一二。
入夜，夜色已深。
这镇关口的夜色十分纯澈，天上更是繁星点点，比别处不同。
李子矜睁开眼一看，尚且还有些疑惑。
他将一旁的桌上的李子矜留给他的纸条细细看了看，这才明白发生了何事。
镇关口...
李子矜那双不同于白日里的眼睛流转着暗光。
这漠北塞外，倒是从未去过。
也不知道小鱼喜欢不喜欢？
李子矜换上一身黑衣，镜中的他就好似裹在黑色锦衣中的猛兽，对镜理了理衣冠便如此出了门。
灵巧的躲过守卫的巡逻。
李子矜不过在这里微微查探一番便发现了林小鱼的住处。
他正要想着要如何进去，忽而听见一旁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李子矜当即身形一闪，躲了起来。
他躲在屋檐下，微微侧脸而视。
只见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屋下。
那黑衣人蒙着面。
李子矜正疑心这人是谁。
只见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而后竟拿出一把小刀，动作轻巧，直接将门撬开了。
李子矜微眯双眼，足尖轻点，一跃而闪。
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倒要看看是谁竟敢打他家小鱼的注意？
此处毕竟不是他的地盘，李子矜亦知行事须得谨慎。
由是，他看见了眼前这一幕却并未立即上前，只是挪了一个好位子，以便观察一二，既能及时保护林小鱼，又能看清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透过窗户只见那人正微微查探一番过后，并不看一旁可能装有银子的包裹，他只是悄然走到了床边。
李子矜这才发现这人竟穿着一双玄色金线蝠纹靴，那其上的用金线勾勒其边，寻常人哪里穿的起这般的鞋子。那勾勒边缘的一根金线的价格便足以让寻常人望而却步了。
那人竟直接走向了床榻。
床榻之上，林小鱼正静静躺在哪里。
昏暗的光线，依稀照在她的身上，因为是入睡时分，平日遮掩在帽檐下的青丝被倾泻放下。
李子矜叮嘱过她，由此，她脸上的易容之物并未卸去。
尽管那易容之物将她的面部修饰地更为粗犷，抹去了女子的柔和，但从这张脸上还是能依稀看出一二分女子的轮廓。
宋瑾珩看见了她耳垂上的一个小洞，他眼眸不由微微闪了闪。
果然...
这易容之术竟叫他看不出半分，技艺这般高超...
宋瑾珩心底涌现出太多喜悦和激动，但又伴随着忐忑，这一股脑思绪涌上心头，竟叫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姿态了。
他就痴痴地站在哪里，生怕惊扰了这宝贵的梦。
李子矜见那黑衣人一直站在榻边，竟是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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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矜心底一惊，莫非是采花贼？
他当心情况有变，当即跃下房檐，一掌朝那黑衣人击去。
“何方小贼！”
宋瑾珩直觉一道凌厉的掌风朝他击来，他当即身形一闪，避开了那强劲的一击。
两人便在此打了起来，林小鱼一醒来便见床边两道黑影正在拳脚相向，打得火热。
她刚从梦中醒来尚且有些不确定，眼中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子衿....？”
只见李子矜正和一个黑衣人赤手相搏，那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叫林小鱼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而听见林小鱼这一声略带亲昵的呼喊之后，那黑衣人好似突然神色一变。
子衿....？
这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股无名的火直从宋瑾珩心里烧了起来。
他一看李子矜这般整洁的打扮，只见他穿着一身玄衣，连发髻都梳得整整齐齐，还带着玉冠，深夜来此，他又是这般打扮，宋瑾珩如此一想，心底更是怒火攻心。
这人竟半夜三更来此？
此处可是女子闺房！
简直就是作风不正，不知羞耻！
他越是想着，心中越是气。
只觉得，自己白日里看错了这人。
他还只当这人是个君子。
而李子矜只觉得这人的招式开始变得狠戾起来，之前还是处处避让，如今却好似招招想至他于死地。
李子矜眯了眯眼。
“你是谁？”
那黑衣人却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攻击他的要害。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
宋瑾珩隐约觉得这个人和白日有些不同，世人皆说当今的武林盟主乃是仁德之人，纵使面对自己的仇敌，他也会放他一命，他对敌之时，只是将其击败，极少见血。而而今夜这个招式阴险毒辣之辈，真的是传闻中的那个一向仁德武林盟主么？
这样的招式，竟有几分类似魔教中人了。
他看着他的眼神亦和白日不同。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竟然可以变化这样大。
白日，他好似春风，此时他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凌厉和暴虐。
仿佛，只要他抓到他，他就会折断他的腿脚，将他折磨至死。
宋瑾珩开始疑心，这人竟是这般表里不一么，竟将整个人江湖都骗了？
真是个小人！
当然，尽管心中掠过万千思绪，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慢半分。
两人皆是武功高超之辈，此番打斗起来，林小鱼在一旁竟是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虽是赤手空拳，但两人皆明白，无需神兵利器，若是被对方制住了，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李子矜也许久未曾碰到让他打得这般畅快的人了，他脑海中不由思索更多。
这人来此究竟为了什么？
这人的身份定是非富即贵，世间有这般武功能和他抗衡的人也不过屈指可数。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应当是在世间赫赫有名之人。
李子矜正在脑海中思索人选，而一面却又越发疑惑。
这样一个人半夜三更来一个女子房间究竟为何？
他正如此想着，他忽然看见这人又微微抬了抬眼向一旁看去。
李子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林小鱼此刻正坐在塌前看着他们。
此刻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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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只穿着一件中衣，身形现出些女子的窈窕，她赤着小脚，一双脚更是莹白似玉，脚趾尖带了些淡淡的粉色。
李子矜顿时心中一怒。
他想起了方才打斗开始这人便频频向那边看去。
他眯起了眼眸，眼眸中满是危险之色。
他脸上勾起一抹笑意，那笑狠戾到让他看上去宛若地狱的修罗。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挖出来的时候，一定很多血，粘着血的眼球...
这么想着他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扭曲的笑意，眼中带了些诡异的兴奋。
林小鱼是他的。
谁想将他抢走，绝对，会被他杀死。
宋瑾珩抬眸，虽然这人的语气随意，但是那期间的杀气任凭是谁也知道面前这人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会杀了他。
而听闻此言，宋瑾珩也不由低低笑了一声。
这一声颇有磁性的低笑，叫李子矜看了他一眼。
也叫林小鱼微微一愣。
而宋瑾珩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满是嘲讽和冷戾。
他轻勾薄唇，带了些不可一世的狂傲。
他倒要看看，敢动他的人，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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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珩回屋之后，久久不能回神。
心底有一处在轻轻地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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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已放下手中地朱砂笔。
宋瑾珩起身，思绪昏沉。
他揉了揉自己地眉心，却觉得胸口越发钝痛，他将手轻轻抚上了胸口,那里好似缺了一块儿,空落落地，残缺地地方鲜血淋漓，好似随时都能灌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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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珩起身,去橱柜上拿了一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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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很少喝酒。
喝酒误事,身为将领,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头脑随时都处于绝对的冷静清醒。
酒可以使人麻痹,借酒消愁是懦夫才干的事情。
但是，偶尔，在极深的夜里,在旧伤复发的夜里，他会忍不住小酌一两口。
许是，所有的伤到了夜里，便会越发狰狞了，便会越发恶劣。
有一年去塞外西征，那里下了好大的雪，他们被困在了雪里，在那极度冷寂的夜里，他看着四处白茫茫的大雪，一向坚定的心忽而茫然了。
他回忆起自己的一生，竟不知这茫茫天地，究竟何处是他归处？
大雪越下越大，他睫毛上都凝结成了霜，他身上很冷，心底也很冷，他忽而就只想再喝一口酒罢了。
借着那酒，或许他才可以看见自己的想要看见的人。
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若是当真在这雪里与她去了，在这样洁白无暇的雪里同她一起，倒也不算玷辱了她。
那想法，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
也是直到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才忽然明白，那个人，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在这最后一刻，他所念想的，竟不是他未能完成的大业，不是他的权势，确是那个弱小普通的小婢女。
原来，这滚滚红尘，这繁杂的人间，她竟是他唯一的归处。
只要她在，他便不用忍受这世间无尽的孤独寒冷，只有她在，他的心中才能安定下来。
若是能在这雪里，最后再看她一眼，他愿意便这般安然死去。
从此之后世间的一切便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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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他心痛地几乎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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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来得及告诉她，他有多在乎她。
如果，还能有来生，如果他还能见到她，他一定会用尽全力弥补她。
她所受过的伤，她所尝过的痛，他不知道现在这样算不算报应。
在她之前一直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懂得珍惜。
如今回忆一遍遍折磨着他，如今她死了他却对她的思念却更甚从前，时间没能磨平那些情意，反而让他越发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是他心底唯一的归处，这茫茫人世，她竟不知不觉成了他唯一的向往。
没有她，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世间活下去。
若是还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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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入愁肠，那泪一滴滴逆流进了心底，蛰地他心底越发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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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珩露出一个苍白地有些诡异的笑。
白日的那一幕，在他脑海中反复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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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毕竟不是他的地盘，李子矜亦知行事须得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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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矜这才发现这人竟穿着一双玄色金线蝠纹靴，那其上的用金线勾勒其边，寻常人哪里穿的起这般的鞋子。那勾勒边缘的一根金线的价格便足以让寻常人望而却步了。
那人竟直接走向了床榻。
床榻之上，林小鱼正静静躺在哪里。
昏暗的光线，依稀照在她的身上，因为是入睡时分，平日遮掩在帽檐下的青丝被倾泻放下。
李子矜叮嘱过她，由此，她脸上的易容之物并未卸去。
尽管那易容之物将她的面部修饰地更为粗犷，抹去了女子的柔和，但从这张脸上还是能依稀看出一二分女子的轮廓。
宋瑾珩看见了她耳垂上的一个小洞，他眼眸不由微微闪了闪。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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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珩心底涌现出太多喜悦和激动，但又伴随着忐忑，这一股脑思绪涌上心头，竟叫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姿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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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小贼！”
宋瑾珩直觉一道凌厉的掌风朝他击来，他当即身形一闪，避开了那强劲的一击。
两人便在此打了起来，林小鱼一醒来便见床边两道黑影正在拳脚相向，打得火热。
她刚从梦中醒来尚且有些不确定，眼中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子衿....？”
只见李子矜正和一个黑衣人赤手相搏，那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叫林小鱼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而听见林小鱼这一声略带亲昵的呼喊之后，那黑衣人好似突然神色一变。
子衿....？
这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股无名的火直从宋瑾珩心里烧了起来。
他一看李子矜这般整洁的打扮，只见他穿着一身玄衣，连发髻都梳得整整齐齐，还带着玉冠，深夜来此，他又是这般打扮，宋瑾珩如此一想，心底更是怒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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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自己白日里看错了这人。
他还只当这人是个君子。
而李子矜只觉得这人的招式开始变得狠戾起来，之前还是处处避让，如今却好似招招想至他于死地。
李子矜眯了眯眼。
“你是谁？”
那黑衣人却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攻击他的要害。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
宋瑾珩隐约觉得这个人和白日有些不同，世人皆说当今的武林盟主乃是仁德之人，纵使面对自己的仇敌，他也会放他一命，他对敌之时，只是将其击败，极少见血。而而今夜这个招式阴险毒辣之辈，真的是传闻中的那个一向仁德武林盟主么？
这样的招式，竟有几分类似魔教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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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珩开始疑心，这人竟是这般表里不一么，竟将整个人江湖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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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是武功高超之辈，此番打斗起来，林小鱼在一旁竟是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虽是赤手空拳，但两人皆明白，无需神兵利器，若是被对方制住了，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李子矜也许久未曾碰到让他打得这般畅快的人了，他脑海中不由思索更多。
这人来此究竟为了什么？
这人的身份定是非富即贵，世间有这般武功能和他抗衡的人也不过屈指可数。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应当是在世间赫赫有名之人。
李子矜正在脑海中思索人选，而一面却又越发疑惑。
这样一个人半夜三更来一个女子房间究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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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林小鱼此刻正坐在塌前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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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矜顿时心中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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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了眼眸，眼眸中满是危险之色。
他脸上勾起一抹笑意，那笑狠戾到让他看上去宛若地狱的修罗。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挖出来的时候，一定很多血，粘着血的眼球...
这么想着他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扭曲的笑意，眼中带了些诡异的兴奋。
林小鱼是他的。
谁想将他抢走，绝对，会被他杀死。
宋瑾珩抬眸，虽然这人的语气随意，但是那期间的杀气任凭是谁也知道面前这人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会杀了他。
而听闻此言，宋瑾珩也不由低低笑了一声。
这一声颇有磁性的低笑，叫李子矜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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