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_我只是个龙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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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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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林小鱼被这忽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弄的有些愣住了。

  两人打至桌边,仍是胜负难分。

  李子矜眼睛一瞥看见了一旁的小刀,他正要伸手去那,身后那人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李子矜反手向他身上拍去,那人敏锐地一躲,李子矜正要去抢,那刀却落入了那人手中。

  李子矜冷哼一声。

  他反身一跃而起,一脚踢向他的手腕。

  宋瑾珩早有预感,便将刀飞速往一旁扔去,这边挡了他一击过后,便又要伸手去接,李子矜岂能让他如愿,他指尖弹出一道凌厉的气弹,那气弹弹在刀上,将刀迅速往另一旁击去。

  而那方向确实林小鱼所在的榻边。

  刀转的越来越快,李子矜心中一慌,连忙向那处赶去,而宋瑾珩比他更快,早已一跃而起,握住那刀刃,击落在了一旁。

  称此这等他分神之际,李子矜当即往他面上攻去,宋瑾珩敏捷一躲,却被他扯下了面巾。

  宋瑾珩再想去抢,却已然来不及了。

  月光透过窗台照了进来,那人的脸便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了月色之下。

  一张冷傲如霜的面容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面容精致,唇色浅淡,带了些冷若冰霜的冷戾。

  宋瑾珩抿了抿唇,并未说什么。

  他自知自己身份暴露了,便也不愿再做隐藏。

  索性抬起了眼眸,神色间带了些冷冽之感。

  “宋瑾珩?”

  李子矜在那张白日的李子矜留下的纸条上看到了这个人的名字。

  而关于宋瑾珩,如今天下间应当是无人不知的。

  李子矜自然也听过一二。

  他虽未曾见过他,但依着面前的情况,他思索一二,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宋瑾珩并没有太在意他语气间的疑问。

  他只是微微斜眼看了一眼李子矜。

  那其间的威胁不言而喻。

  李子矜却好似未决他的威胁,见他方才并未反驳,便知他确实是宋瑾珩。

  李子矜眯眼,这宋侯半夜三更不睡觉,来一女子闺房作何!

  若是旁人定是要顾及一二宋瑾珩的身份,但李子矜是个何等的性子,见他没了面巾,便又是往前一击,宋瑾珩没料到这人竟这般不管不顾。

  他又是一个退步,道:“你竟这般放肆?”

  语气带了淡淡的怒气,但其间威压确实不言而喻。

  李子矜见他躲过了,当即停了下来,亦道:“宋侯半夜三更前来人女子房间,这难道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他神态间露出嘲讽,语气间总是带着些狂妄,这与白日差别极大。

  宋瑾珩看了看他,心底有些疑惑,却还是压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林小鱼,眼中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柔和之色。

  “她明明是个女子....”

  宋瑾珩的目光略过那人的脸,试图在她脸上看出些许熟悉的地方。

  他掠过她的鼻子,她的脸颊,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宋瑾珩在看到她那双眼睛的瞬间,他的目光温柔地一塌糊涂。

  这样熟悉的一双眼睛,他怎么会认错。

  不论她的容貌怎么样变化,他都不应该忘记她的眼睛。

  “你为何要将她扮成男子?”

  宋瑾珩的目光一遍遍地掠过林小鱼的面颊,带了些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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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留恋。

  李子矜见他一双眼睛几乎要黏在林小鱼身上了,他心中升起极大的危机感。

  他当即上前,手里极快地捡起地上的那刀,电光火石间,他便将那锋利的小刀抵在了宋瑾珩的脖子上。

  宋瑾珩对上他的眼睛,他的漆黑的眼眸中似是压抑了太多阴沉的雾霭,幽暗地仿若地底的深渊。

  李子矜将那刀抵在宋瑾珩脖子上。

  他用一种阴冷狠毒的眼神看着他,那样子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轻轻凑近了他,在他耳边用阴冷的气息说道:“这与你..何干?”

  他的刀在他脖子上印出一道血痕。

  他面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他道:“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宋侯一个外人,自然不会明白情人间的浓情蜜意和一些小趣味。”

  李子矜的黑眸中带了些诡异的兴奋。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中翻涌着太多暴虐的情绪。

  心底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道,撕碎他,撕碎他...

  没人知道他袖中的手早已攥出鲜血来。

  杀了他...

  杀了他...

  啊...血....

  他的眼神早已变得有些异样的兴奋了。

  敢抢他的人...感觊觎他的人,全都要被杀死...

  宋瑾珩看见了他眼中的异样兴奋,他心中早已发现他的异样,但是他却轻轻笑了,他眯起眼睛,道:“她是我故人,亦是我的人。”

  李子矜怔了一下。

  那刀已然在宋瑾珩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鲜血顺着他的优雅修长的脖颈流了下来,他却好似丝毫不在意。

  他那般镇定,用温柔的眼神一直看着林小鱼。

  “她是你的人?”

  李子矜笑了一下,他另一只手直接一拳狠狠打在了宋瑾珩腹上。

  那一拳几乎用了李子矜全身的力气,打得人五脏六腑俱伤。

  宋瑾珩吃痛地退后了一步。

  李子矜又是一拳打在他腹上。

  他道:“她是你的人,嗯?”

  宋瑾珩倒在地上,忍不住吐出几口血来。

  “不要打了。”

  轻轻一句话,却让两人纷纷看向了林小鱼。

  林小鱼穿好了鞋子,下榻,她对于两人方才这大打出手的闹剧好似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表情。

  她依旧神色平淡。

  尽管她才是这场闹剧的起源。

  林小鱼走至两人身旁。

  她轻轻弯下腰,对着宋瑾珩伸出了手。

  宋瑾珩看着这双伸到了自己面前的手,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喜悦光芒。

  他蜷缩了下手指,似是想上去,却又不敢。

  他害怕这一切又似是之前那般,不过是个梦。

  他每每当他想要抓住她的时候,梦便醒了。

  他要怎么样从一个有她的世界中醒来,怎么面对一个失去了她的世界...

  林小鱼对他露出了一个浅笑。

  这样的笑,几乎让宋瑾珩从那无尽的灰暗记忆中瞬间活了过来。

  这一刻,他只觉得心中酸涩地厉害,几乎想要落下泪来。

  他拉住了她的手,痴痴地看着她,那手几乎是在颤抖着。

  李子矜刚想愤怒上前阻止。

  “他....”

  他却被林小鱼轻轻地一个眼神给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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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鱼将人轻轻拉了起来。

  她看着宋瑾珩。

  宋瑾珩看着她眼神那般灼热,那其间的热度几乎要将人燃做灰烬。

  “宋侯,我不是你的那位故人。”

  宋瑾珩面上的喜悦瞬间停滞住了。

  林小鱼看了看他,却并未再多言。

  她转身去了一旁倒了一杯盆干净的清水。

  两人看着她的举动,竟都只是呆在了原地,并未阻止。

  只见林小鱼在梳妆台上坐下,铜镜中照出了她如今这幅粗旷的容颜,她拿起巾帕擦拭这脸,她将自己脸上的易容一点一点擦去。

  渐渐的,一张秀美娇俏的容貌露了出来。

  琼鼻皓齿,乌发雪肤,朱唇娇艳。

  淡扫蛾眉下一双杏仁眼似是含着秋水一般,盈盈生辉。

  这女子很美,美得柔和,美得俏丽,似是三月的桃花,带了些少女的稚嫩,却美得让人心生怜惜。

  她挪步走向他,身段婀娜,腰肢细软。

  宋瑾珩呆呆地看向她,眼中的兴奋之情已然消退,他如今只是带了些惶然地看向她。

  甚至在她走向他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抹仓皇,似是个想要逃避的孩子。

  但是啊,怎么能逃避呢。

  总要看清楚的。

  那个林小鱼早已死在了那年的烽火硝烟之中,死在了那年的战场上。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早已不是那人。

  林小鱼轻轻笑着,脸颊两边露出两个梨涡。

  她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她这一亲昵的举动,让他眼中又闪现出些许复杂神色。

  她的手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纤细,她握着他的手,他的手还是和往常一样的,那般冰冷。

  这么多年了,这双手好似从来没真正温暖起来过。

  在被她握在手里的这短短一刻,他的手终于又重新温暖了起来。

  她握着他的手,让他的手轻抚上她的脸。

  “宋侯,这便是我真正的面貌。”

  宋瑾珩指尖触碰到了温热的细腻的肌肤。

  那就是她真正的肌肤。

  上面再没有人/皮/面/具,也没有经过任何修饰。

  这样一张素面朝天却仍旧美得俏丽的脸,她很美...

  就算不染粉黛,也依旧是一张美丽绝伦的脸。

  只是...

  她不是那人。

  那人只有一副平凡的五官,她的鼻子、嘴唇...全都不是生的这幅模样。

  并没有这般的脸....

  “宋侯,你的那位故人,应当已经故去了。”

  宋瑾珩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猛地推开了她。

  怎么可能....

  他惶然无措地看着她。

  “你骗我....”

  他又似笑非笑地弯了下唇。

  “怎么会...”

  他浑身颤抖着,又再次伸手慌乱地摸上她的脸,他在她脸上拼命的摸索这,似是想撕下那一面并不存在的人|皮|面|具。

  他捧着她的脸,只是他自己神情有些呆滞。

  他惶然地看着她的脸,像个无助的孩子,他不明白这事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明明...

  明明两人那样的相似...

  怎么会脸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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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

  “明明...你和她有着同样的一双眼睛啊....”

  宋瑾珩呆呆地看着她,眼中留下两行清泪,那神情竟是说不出的悲伤。

  他蹙起眉,渐渐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他似是在忍受着什么剧烈的疼痛。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不是她...

  他眼中的神色痛苦极了。

  他抓着自己的心口,眼眸中悲伤几乎要让人溺死其中。

  他咳出一口血。

  继而他开始大笑起来,泪却顺着眼睛流了下来。

  那笑声嘶哑。

  “天意弄人哈哈哈哈....”

  他又咳出一口血。

  泣血之恨,何其悲也!

  “你...骗我....”

  “我的小鱼...”

  “我的小鱼....”

  “她....”宋瑾珩轻笑几下,他嘴唇嗫嚅了几下。

  她没有死。

  他轻轻蹲下身,狠狠抓着自己的心口。

  好痛...

  怎么会这样痛....

  他脑海中想起许多,但最终都定格那战场上无边无尽的灰烬上。

  那时烽火燃着残余的营帐。

  他的小鱼....

  被大火烧了那么久,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痛。

  这个沉稳持重的宋侯,此刻却蹲在地上,似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低垂着头。

  啪嗒啪嗒。

  泪水混合着血水滴落在地上。

  良久,只听那人轻轻说了一句话。

  “...她死了。”

  极低哑的一句话,这短短一句,却仿佛耗尽了他剩下这半辈子的所有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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