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的名字_我与权臣解青袍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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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你的名字

  裴秀扑哧一笑,“你可想好了?我不哄你,应值五个大子儿。”

  “就那个。”唐恬半点不纠结,站起来拉他道,“哥哥给我吧。”

  裴秀顺势站起来,回到铺子里打开藤箱,想了想道,“我不占小孩子便宜,你拿一个去吧,日后拿这个来寻我,还你今日饭钱。”

  唐恬年纪小,不懂大人七弯八绕的心思,倒是听懂只能拿一个,拿在手中对比一时,留了个男娃,“我是女娃,留个男娃,哥哥拿个女娃,正正合适。”

  裴秀道,“拿去。”

  一大一小如此结下交情。唐恬度日无聊,常常去看裴秀写字营生,他那笔墨铺子生意着实不算好,每日里约摸就挣个馒头咸菜钱。

  唐恬托着下巴道,“哥哥何不换个营生?”

  “权宜之计。”裴秀不写字时就看书,随口道,“我入京是等秋闱来的,旁的营生耗时太多,阿姐不让。”

  唐恬半懂不懂,“你们入京,家里没给盘缠吗?”

  裴秀无语,指一指日头,“什么时候辰了,小孩子回去午睡吧。”

  唐恬的确有些困倦,打着呵欠道,“我都来了好几天了,还不知道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秀道,“不必我告诉你,你以后自然知道。”

  “那又为何?”

  “此时名姓不足挂齿,说之无益。”裴秀伏在案上,低头看着她,清亮秀丽的一双眼,盛满春日盛景繁华,“等来年春日,我御街夸官,你难道不知我名姓吗?”

  唐恬正同他对视,便被他勾入明年春日里,难免沉醉。想一想道,“如此我也不告诉你名姓,等哥哥御街夸官时,我拿阿福来讨钱。”

  裴秀眨一眨眼,“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一阵凶猛雪风袭过,掀开斗篷风帽。唐恬瞬时灵醒,已是冻得手足发木,正待起身,忽听一声清脆的呼哨,长街四面俱有甲士涌入。头顶喀一声响,唐恬循声抬头,四名甲士立在房顶,手中各自挽着一物,低头看她。

  天罗地网——这是防着从空中遁走的装备。来人装扮都十分熟悉,银衫薄甲,腰佩错时刀——安事府净军。

  唐恬站起来,“各位,何事前来?”

  领头净军打一个躬,“唐姑娘,请同我们走。”此人多少有些面熟,应在官邸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恬抬手,往心口重重一按,妄图制住激烈的心跳,再开口已透不出慌乱,“安事府发生了什么事?”

  那净军道,“无事。”

  “你们摆出这阵势,同我说无事?”唐恬抬手,往腰间一探,按住刀柄,“池中台何在?”

  “中台在府中相候。”

  唐恬哪里信他,一声冷笑,“呛啷”一声掣出弯刀,“既不肯说,刀下见真章吧。”她左手一抖,扯下斗篷,长蛇一般漫卷而上,一息之间,缴了近处数名甲士兵器。

  丁零当啷一阵乱响,甲兵坠地。

  领头净军瞳孔剧烈一缩,右手一摆,“上!不要伤人!抓活的!”

  唐恬自幼习武,俱是短兵相接,唯独擅长贴身相斗,索性站着不动,等一群人逼到近处,横刀格挡。唐恬武艺本就十分不错,近战更显从容。

  即便如此,对方毕竟人多势众,脱身困难。百忙中抬头看一眼,屋顶数人手挽天罗地网,纹丝不动,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样。

  唐恬不知安事府发生何等大变,更怕裴秀有危险,心下焦躁,拿定主意先撕出一个缺口,再谋脱身。接连劈出三刀,右臂一抖,长刀在半空中翻滚而出,掷向人群密集处。

  众人接连惊呼躲避。就在这一息之间,唐恬双臂一展,袖中滑出一物,分擎两手之中——峨嵋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惜命的让开!”唐恬冷笑,“姑娘我要开杀戒了,怪不得别人,只怪你们欺人太甚!”

  “甚”字余音还在唇齿之间,唐恬连刺带人合身扑上,扑至为首净军身前,两人半空中接连换招,斗作一团。

  他二人尽是小兵器,出招又极快,翻翻滚滚衣襟交缠,刀刃俱是贴着皮肉过,外围一大群人完全插不上手——瞬息之间连换身位,旁人出手只会更加添乱。

  唐恬久居中台官邸,同安事府诸人多少有点感情,口中虽说得厉害,其实并不想伤人性命。拿定主意要擒贼擒王,拿下领军这一个,逼迫众人让出一条退路,再出手时便半分情面也不留。对方反倒有所顾忌。如此换了一二十招,那净军颓势渐渐明显——

  唐恬心中大喜,正待一招克敌。外围忽然一片声叫,“中台!”

  人声嘈杂中,一个人低声问,“还未得手?”

  那声如此熟悉,浑似从骨血中流淌出来。唐恬忍不住循声回首,还未看清来人在何处,背心一紧,已被那净军觑个空档点住背心大穴,立时半身麻木,手指不由自主张开,峨嵋刺当啷一声坠在地上。

  如此立身不稳,一个摇晃要滚在地上,半空中被人拉住手腕,从容落地。

  那净军皱着眉扶她站好,生怕她再多反抗,接连重手法又点两处穴道,这才放心,回转身道,“中台,侥幸。”

  唐恬这一惊非同小可,然而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连转身看一眼的本事也没有,稀里糊涂做了阶下囚。

  满场静默,无一人言语,只有北风掠过屋檐,不时呜呜怪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深一浅的脚步声起,有人慢慢走近。唐恬站着,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来人很快走到近前,立在唐恬身前。唐恬动弹不得,目光平视之处是一小片墨色织锦官服,金线纹绣一品仙鹤,引颈欲飞。官服交领平整扣住一段修长的脖颈,苍白而又脆弱。

  他立在唐恬身前,一声不吭,呼吸深一时浅一时,微弱又沉重。

  唐恬极想一掌擒住他心口,问他究竟在琢磨些什么。然而只能如雕像矗立,任人宰割。

  裴秀解下狐皮大氅,展开来披在唐恬身上,他的手有细微的颤抖,尽数落在唐恬眼中。

  他身量远较唐恬高,斗篷垂下来,下摆搭在唐恬脚面,沉甸甸的——这么一搭,凛冽的寒意尽数阻隔在外,极是暖和。

  唐恬无法言语,他不同主动她对视,便连眼神示意都做不到,只能在心底里默默叹一口气。

  裴秀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慢慢往轿中去。唐恬竟无语凝噎,直挺挺由他抱着,浑似个木桩。

  守卫净军上前打起轿帘,唐恬眼前倏地一暗,已是被迫坐在轿上。轿帘重重垂下,眼前一片漆黑。

  唐恬目不视物,只觉身侧一沉,有人挨他坐下。便听裴秀的声音道,“回去吧。”

  轿身一起,摇晃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恬靠在轿壁上,雪风在外,一阵接一阵怪啸。她裹一身昂贵的狐皮大氅,半点不冷。等适应黑暗,便见一臂远处,裴秀双手扶膝,正襟危坐,双目平视前方。黑暗中只能看见一点面貌轮廓,凝肃而又冷漠。

  不怪她记不起来——眼前这个人,同当日意气风发说着来年春日御街夸官的裴秀,全无半点相似处。

  区区八年,究竟出了什么事,叫一个人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剧变?

  裴秀一路默默不语,连正眼看她都无。

  唐恬无可奈何,只能随遇而安。官轿十分平稳,稳定的摇摆催得唐恬昏昏欲睡,索性眼皮一沉,当真睡觉去了。

  梦中身子一轻,被人抱起。唐恬迷离睁眼,眼前半边雪白的侧脸,瘦削而坚毅,双唇紧抿,是淡白的色泽。

  裴秀抱着她走入内院,棉帘垂下,阻隔外间寒意,内室融融春意瞬间将她包裹。

  裴秀将她放在榻上,唐恬身不由主躺下。这张床她早已睡得十分熟悉,却是头一回以这种姿势上来,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侍人掀帘入内,浓郁的奶香立时充盈满室,侍人将奶盅放在案上,退出去。

  裴秀向她俯身下来,唐恬眼望着熟悉的脸迫在眼前,不由自主闭上双眼,却想多了,无事发生——身后被他塞了一只大迎枕,软绵绵的,换作仰靠的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秀拿起奶盅,搅一搅,用匙舀了,喂到唐恬口边。他自始至终低着头,眼睫也低低垂着,如两柄墨色的轻扇,在眼下晕出两片小小的,青色的阴影。

  唐恬抿唇,只是盯着他。

  裴秀手腕凝在半空,却并不催促,也不收回,更不同她对视,只是固执地捏着汤匙,无声地等待。他的大氅给了她,官服上落了许多大片雪花,内室温暖,融作水珠,在墨色的官服上洇出深一块浅一块的水迹。

  唐恬同他僵持一时。打心底里叹一口气,稍一张口,微烫的牛奶倾入口中——中台阁嗜茶如命,她却不爱喝茶,每日院中闲坐,侍人总是备上一盏热茶,一盏热奶——他们便能在院中老树下消磨半日时光。

  全无半点相似,却又水乳交融。

  室内熊熊烧着大火盆,唐恬一直披着斗篷,再一盏热奶入腹,浑身都烧得慌。

  裴秀走到近前,俯身解开系带,除去斗篷,仍旧扶她平平躺下。

  唐恬双手垂在身侧,感觉内息松泛一些,闭目凝神,催动真力冲击穴位,接连试了七八次,隐约一点成效。耳听丁当碎响,睁开眼见裴秀从案上木匣子里取出一物,金光闪闪,隐约有乌色的光泽,未知何物所制。

  裴秀执在手中,沉默回到榻前,掀起裙摆,耳听“喀”地一声,足踝处微微一凉——

  是一只脚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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